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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度合作之壹拾肆 挡道领导（第1页）

困惑了两个多月，程家庚跟靳嫣然交往不再避讳他人，甚或还刻意地要更多人知晓两人关系。小靳多次来公司财务部，了解经营跟资金情况。

二零零八年整体销售未达十二亿目标。究其原因，对电和燃气热水器预期过高，两类产品才卖了七千多万，太阳能还是占了绝对比例。然则十亿产值的企业，绝对区里龙头，市里挂号。临近过年时，方程公司参观者不绝。

过去领导或宾客参观，通常要到老字号铁佛集团。现在必来方程，方程是实质上的民营跟新能源企业双料新名片。起初，来个市区领导都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般全员大扫除，车接车送请新闻单位前来报道。现在参观的多了，反成累赘，送走一拨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下一拨客人又来了，没法子工作。

安强规定：区里区长、市里正局及以上级别陪同的，老板接待。其余人等，按级别分由自己、李总工、焦冬余、危无畏或办公室接待。即使这样，老板仍受不了接待之多，又改为只接待副市长及以上级别和区里主要领导的陪同。没多久，政府部门里的人就议论起程老板眼往上看，瞧不上下边人。没办法，程家庚只得见缝插针地跟相关人员解释。信也好不信也罢，老板精力不可能全放在接待上。

这天，一位省人大副主任来考察，一行人在方程大厦展厅参观完，省领导返程，陪同的市、区人大主任离开。最后，大厦前广场上只剩下程家庚与杨副区长两人。

杨副区长要上车时，程家庚道：“领导，能不能楼上坐一会儿，单独跟您汇报一下。”

杨副区长摆摆手，“还有事要处理，咱们下次再约吧。”

程家庚道：“杨区长，您给我十分钟时间就行。”

杨副区长大致猜得到程老板的话题，“嗯，有什么事这里谈吧。”

“就是跟铁佛集团合作的事。我打算再次租用铁佛品牌跟两个分厂，新上净水机和燃气灶产品。报告早打给了集团，您是区里领导跟集团董事长，还得请您费心作主。”

杨副区长手扶半开的车门，“这事我知道。家庚啊，不是老邓不同意，是职代会通不过，铁佛集团职工们对你们的管理怨言很大耶。”

“管理上我会最大程度地改进，可是市场不等人呐，职代会您就……”

杨副区长打断程家庚的话：“我还有事赶回区里，有时间再议吧，这事我记着。”说完转身，一脚迈上车去又回过头来，“铁佛集团有自己的展方向，不可能跟着你的思路走啊。依我看，找市长不如先做好工厂。”

就在杨副区长抬腿迈进车门的刹那，程家庚突然间大步跨近，抓住领导的胳膊，一把拉下车来，反手关上车门，倚在车身，“杨区长你不能走，不能走！”

两个人面对面身子靠得很近，杨副区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司机摁下车窗，张着嘴巴向外张望。

程家庚收起方才的笑容，“领导你得说明白，什么叫找市长不如先做好工厂？”

这会儿，杨副区长早就沉下了脸，“程家庚你干什么，车都不让我上了？说这话怎么了？”

程家庚身子稍一挪动完全堵在车门上，躬着腰，两腿弯弯着，目视着杨副区长，“领导，我要谈合作的事，你跟邓总为什么老是躲着不见？”

杨副区长哼了声：“无理取闹。”转身绕到小车另外一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见状，程家庚直起双腿，贴车快走几步，对着小车站在正前方，双手抚在车盖上，眼望车内，提高嗓门：“杨区长，方程跟铁佛集团合作，是整合资源双赢的好事，关系着职工们的饭碗，我恳请你重视，重视！”说话时，双手把前车盖拍打出了响声，小车摇晃。

“开车开车！”杨副区长命令司机。

人在正前方站着，司机摁了三次喇叭，程老板除了鼻翼煽动，整个身子一动不动。

小车离马路边十多米，五六辆电动自行车跟三两行人停下来，向这边观望。

杨副区长从小车里下来，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向人少的北边方向大步而去。

程家庚侧头，冲着领导的背影大声道：“杨区长你要有担当，有担当！”

过后，尽管感觉挡道杨副区长有些许冲动，程家庚倒无实质后怕。两家企业合作，于铁佛集团于职工们于社会有利，怕他做甚？且还有岳大哥跟就要走进门槛的靳家撑腰。闹他一闹，或许鼠年里就会更新纳吉呢。

危无畏问老板去不去杨副区长家再理论，自己打探了地址。程家庚道无必要。

程家庚这厢想着要成为靳家成员的时候，靳嫣然正在跟老爸怄气。虽然对方大老板，但离异又大十几岁，怕是女儿一时迷了心窍。父女冷战，暗里又让儿子儿媳轮番劝解。

方程举行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揭牌仪式，实现了全市该领域零的突破，新闻没有多少人在意，方程老板挡道杨副区长的事却传播开来。有说方程老板有种，敢于叫板领导。也有说他仗着市长撑腰，眼里没领导做人不熟。倒是网络上舆论一边倒，说是官员官僚，说程老板民斗官够爷们儿。也有人担心，企业大了烧包，程老板早晚吃亏。

挡道杨副区长于事无补，方程与铁佛集团第三次合作不见一线曙光，上马新品类的计划仍然胎待腹中。而这会儿，公司内部也出现了不和谐声音。经营研讨会上，安强表达了做强做大太阳能主业的观点，直言上新项目的隐忧。李总工附和之。问焦冬余，焦冬余说公司造嘛我们就卖嘛。问危无畏，危无畏道是老板指哪儿打哪儿。

干部们的脸上环顾一圈，程家庚一语定论：方程能源集团从“1.o太阳能热水器专家”，转型“2.o全品类热水器专家”，现在要再次升级为“3.o生活家”。铁佛能源集团定位“时尚家”。势变，市变，集团战略升级，上马净水机与燃气灶，无需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