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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李楠頓了頓繼續說：「張曦，你確定我們要繼續這樣聊天嗎？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可以更好。」可是為什麼張曦在他面前反而顯得越發拘束，這種更加明顯的距離感差點將他心頭的熱情全數澆滅。

張曦咬了咬唇，剛想說話，聽李楠說了一句「等一下」，視頻通話被切斷，屏幕由亮轉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五分鐘，十分鐘，都沒有等到李楠再度發來的視頻通話邀請。

三月的天依舊冷，還能聽到風吼叫的聲音，他發了會兒呆繼續低頭做作業。

將作業做完已經十點多了，張曦拿起手機想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最後還是放下拿了睡衣去洗澡。他轉頭看著鏡子裡的人，興許是心境變了的緣故，稍顯稚嫩的臉上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成熟。

半個小時以後他拿著干毛巾邊擦頭髮邊劃開手機，看到幾通未接來電剛打算回，那邊又鍥而不捨地打過來，接通後又是那種幽怨地調調：「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啊？」

張曦輕笑一聲，站在窗戶前擦頭髮：「剛洗澡去了。」

李楠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說：「張曦，你能不能出來給我開下門，我在你家外面。」

張曦擦頭髮的手頓住，那邊的人還在孩子氣地念：「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馬上就要到你家了，正趕上查酒駕，我又繞了大半圈才過來。」

張曦打開大門，看著那輛絲毫不顯低調的百萬轎車在張老闆的路虎旁邊停下。

李楠在車裡待了好一會兒才下車，清瘦的少年裡面穿著衛衣外面套了件羽絨服，鼻子一抽一抽的，咧嘴笑得歡快：「我想見你，所以來了，可惜沒有給到你驚喜。」

張曦纖長的眼睫顫了顫，帶著他回自己房間，這人是鐵了心要在這邊蹭一晚，書包校服能帶的都帶過來了。

「張曦，我是第一次晚上開車上路，還差點被抓到，我心跳的好快，你摸摸，現在還平復不下來。明天讓人開回去，畢業之前我不要再碰車鑰匙了。」

李楠身上有股淡雅的香，雖然滿口後怕，好看的臉上卻帶著些許竊喜，眉眼彎彎，唇角上揚，和平日裡嚴肅冷淡的他相比，變得活潑可愛，更有煙火氣。

李楠自說自話很久都不見張曦理他，以為是自己沒打招呼冒然過來惹得張曦不高興了，俊臉上滿是無措，右手抓著左手的手指不停地轉動著：「要是不方便，我……」

張曦突然笑起來，伸手捏了捏那沒二兩肉的臉頰：「你給了我很大的驚喜，沒想到你這種刻板什麼都講規矩的人居然會做這種事。你也會緊張，手心裡全是汗。」

李楠總算放下心，緊緊地抱著他，方才還空蕩蕩的心此刻被填滿，張曦願意笑，沒有推開他，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衝動之後可能會有很多麻煩找過來，但是那又怎麼樣？他一輩子都會記得今天，原來跳出刻板的規矩之外竟是這麼的鮮刺激，和喜歡的人見面真的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張曦拍了拍他的背，催促道：「先去洗個澡吧，僅此一次，以後別這樣了，安全更重要。」

李楠拿了睡衣笑得傻傻地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張曦靠在牆上，漂亮的臉上是止不住地笑，在心裡蕩漾著的滋味比蜂蜜還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