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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下午6艾见到聂宿后，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奶茶店装扮走的是灰色工业风，很高级，氛围感十足。下午两点也没有什么人，很适合交谈。

  聂宿喝了一口自己点的生椰拿铁，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原来，聂宿有记录夜晚进度的习惯。就是他入梦的时候会在身体上留下标记，了解了梦境背景，有了解题思路之后再做个标记，最后快解决了也会记录。这样当一个梦泡的时间拖得非常长的时候，白天的自己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如果两个月的期限快到了，临近完成任务的标记还没有出现，那聂宿就知道自己应该找外援了，不过这种情况非常非常少。

  当然，具体做的什么标记和用的什么工具，他都没有跟6艾明说，这是相当私密的东西，没有人会对外说的，尤其告诉一起进入梦泡的队友。

  原因无他，只因一旦别人知道了你独属于自己的交流密码，就可以伪造，比如说打晕你再在你身上做记号。这样白天的自己还笑呵呵的，殊不知晚上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地步。

  这不是聂宿防备着6艾，只是合理的自保行为。

  总之，聂宿昨天早上醒来，通过暗号得知，马上就能从这个梦泡里出来了，昨天没有晚自习，聂宿还非常放松地跟朋友出去看电影来着，毕竟刚刚考完试。

  然而到了今天，他没有任何梦泡的记忆，身上也没有的暗号。

  “也就是说前晚???的我们以为马上就能解决问题，但是昨晚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没能解决，也没能逃离这个梦泡。”6艾总结道。

  “没错。”聂宿点头，“就是这样。”

  6艾问他，“黑聂还有给你传递别的什么信息吗？”

  “黑聂是啥？”聂宿不解。

  “就是夜晚的你，我叫夜晚的我自己叫黑6，白天的自己叫白6，方便区分。”

  “...”聂宿有些无语，但还是道：“我还从第一晚的标记里知道这是个大型的多人梦境。”

  “多人梦境？不会是论坛上说的那个什么上百人安详去世类吧？”

  聂宿没想到还有人能记住并真的使用这个名字，只觉得今天无语的次数比这一周还多，“...对。”

  6艾没想到这个梦泡是个这么困难的类型，她前几天一直以为梦境里没什么风险，难度也低。

  “也就是说，第一个晚上，黑聂就已经清楚这是个多人梦泡，但是同时他也告诉你已经有解题思路了？”

  “没错，我一向很聪明，有什么问题？”聂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完全没觉得自己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是件不寻常的事。

  “问题大了去了。”6艾也对他有些槽多无口的感觉。

  可以说是两个人看对方都有些无语。

  6艾理了理思路，说道：“这样说吧，我们第一晚入梦，进入的还是大型多人梦泡，那么里面的人物一定过一百个对吧。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想出来的办法是一个个询问，你觉得夜聂会留下‘已有解决方案’这个标记吗？”

  聂宿想了下，“应该不会，因为这根本算是一头雾水，没有方向。”

  6艾点头，“我也觉得。而且梦泡才过了三四天，夜聂已经觉得他们快逃出来了，要是真的挨个聊天，时间怎么也是不够的。那这是否能说明，早在入梦第一天，他们就另辟蹊径，找到了除询问之外的别的办法？”

  聂宿撇了下嘴表示疑惑，“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昨晚我们没能出来？”

  6艾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不清楚夜里到底生了什么。可能这四天他们都朝着这个办法努力，但是昨天，这个方法失败了。”

  聂宿搞不懂，“但是如果这个办法失败了，夜里的我，也应该会给自己留下‘继续寻找线索’的标记。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

  “我今早起来也没有看到黑6留下的信号。”6艾咬了下自己奶茶的吸管，边想边说，“如果之前信心满满找到了出路，但是昨天被宣告行不通，想必是遇到很危急的情况。但是正因为危急，黑聂和黑6才更应该留下信息。”

  “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猜测，”她放慢了自己的语，“唯一他们觉得不需要留下信号的情况，会不会是他们认为马上就能出来了。这样白天的我们就会恢复全部记忆，自然也没必要再留下记号。”

  聂宿被她说得后背一凉，“你是说，晚上的我们以为梦泡该结束了。但是实际上没有。”

  “对，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儿。”聂宿的手紧握住生椰拿铁的杯子，塑料杯都被他捏变形了，“黑聂到底在搞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梦主的愿望到底是啥啊。”

  “不确定，可能是运气好，梦主就在出生点旁边。然后我们跟他搞好关系，Ta答应放我们出去了？”6艾猜测，“不管之前用的什么办法，现在都已经证实行不通了。白天的我们现在得想办法跟晚上建立起关系，一切可能都得尝试。”

  他们又商讨了一下缩小信息范围的办法，到了快五点才离开奶茶店。

  ——

  梦泡里，晚上9:3o。

  聂宿醒来，回想起昨天夜晚的经过，忍不住一脚踹在了行李箱上。

  靠！什么情况！昨天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走了，虽然凌晨的时候他们都被关在不同的小黑屋里，但是那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还有飞机起飞，空难也无从谈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