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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好像剛才那個她有些生氣了的瞬間，她的存在才更加明晰了一些。

像是一根手指，輕輕在那層隔膜上捅了一下。一束光便這麼順著洞口照了進去。

容汀慢吞吞地蹭到了床邊，輕輕蹲在床腳，將兩隻手放在顧懷縈的膝蓋上。

顧懷縈沒動，沒拒絕，於是容汀又大膽了一些，將自己的臉慢慢貼了上去。

最終，顧懷縈很輕地問了一句話：&1dquo;你&he11ip;&he11ip;為什麼，會來這裡？”

如果阿容不是被天聖女吸引，別有所圖的艷鬼。

中洲的長公主，為什麼會日日出沒於她這座荒蕪冷寂的宮殿？

如果自己不是心性不堅，被艷鬼誘惑的天聖女。

身為質子的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令人幾乎絕望的心動？

容汀沒有猶豫，答案就這麼輕易地吐出唇齒，仿佛已經在口中含了許久，甚至帶有一點氤氳的曖昧。

容汀：&1dquo;我很愛你，阿縈。”

如同前世，阿縈對她說：&1dquo;我很愛您，殿下。”

只是這一次，吐露愛語的是自己，茫然的是阿縈。

第34章棋

顧懷縈垂著頭，用手指輕輕撥開容汀面頰上的髮絲，很疑惑似的吐出一個字：&1dquo;愛？”

她問：&1dquo;為什麼？”

她的手指貼在容汀的臉上，讓她想起自己也曾這樣撫摸過艷鬼的臉。

軟的，溫熱的。

顧懷縈說：&1dquo;我&he11ip;&he11ip;從前不認識你。”

如果不是因為確信自己沒有做，她幾乎真的要相信方才在宴席上，那個病得快死去的女人口水中所說的&1dquo;下降頭”了。

她依舊不明白這愛從何而來。

&1dquo;所謂情之所起，就是沒有理由的。”容汀笑著說，她稍微歪了一下頭，眼睛在顧懷縈的指縫間感受到些許光亮。

她問：&1dquo;阿縈，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也是蝴蝶嗎？所以你覺得我是鬼？”

顧懷縈搖搖頭，但她說不出口。

她在阿容身上看到了死亡，這件事讓她無法開口。

容汀眯著眼睛笑：&1dquo;那這是不是說明，我在阿縈眼中是特別的那個。無論我在多少人的簇擁之中，阿縈都能第一眼看到我？”

顧懷縈一愣，無意識地露出一點笑容。

&1dquo;是。”她這樣回答。

顧懷縈輕輕吸了口氣，手指往下落了一些，蓋住了容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