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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疼?」郎弈聲音不大,聽起來像是哄著問,也可能是怕司機聽到壓力大。
餘年習慣性就想否定,可手背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似乎可以再大膽一點。
餘光偷偷看了眼開車的司機,餘年點了點頭,然後用和郎弈同樣的音量回答,「疼。」
郎弈心疼地捏捏餘年的手指,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傻不傻?」
餘年疑惑地看向他,片刻後明白過來,手指不自然地往回縮了下,低頭笑道:「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白榆哥受傷嗎。」
郎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換成是他,可能也會和餘年做出同樣的選擇。
見郎弈沉默,餘年也收起了笑容,微垂的眼睫遮住了眼裡的情緒,他深吸口氣慢慢吐出,再次轉向車窗前輕生說了句,「對不起。」
郎弈不是第一次聽餘年和他說對不起,不熟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人真客氣,可接觸久了之後才發現,餘年的對不起似乎只是為了讓話題不再繼續下去,並且只針對郎弈。
郎弈和餘年也分別坐在后座的兩頭,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郎弈的手始終墊在餘年的手背下面,只是偶爾有幾次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指。
因為對y市醫院不熟悉,司機一個人去掛了號,然後催促著郎弈趕緊帶著餘年去診室門口等著。
餘年看司機一個人跑前跑後心裡也過意不去,想著等下他再回來就說這事算了吧。
可等醫生喊餘年進去處理傷口的時候,司機大哥又跑去樓下買水了,他還沒來得及喊就被醫生催促著趕緊進去。
餘年忐忑地坐在小圓凳上,醫生舉著他的手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又說:「等下去打個破傷風,這傷口又是石子又是玻璃的。」
餘年因為怕疼身體不停地向後躲,郎弈就站在他背後按著他的肩膀,讓餘年重心都靠在自己身上。
「你這怎麼還有組織液,」醫生皺眉問,「不是剛摔的嗎?」
「昨天在海邊被石頭割了一下,後來用酒精消毒了一下。」郎弈體餘年回答。
「你這哪是割了一下,都有點要發炎了,是不是還吃海鮮了?」醫生又問。
郎弈點頭承認,「是我們疏忽了。」
「有你這麼照顧人的嗎?」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動作麻利說話也乾脆。
餘年心裡一驚,他現在心裡有鬼,一句話都讓他草木皆兵,他正想替郎弈解釋,下一秒就聽到身後的人開口。
「您說的是,這事賴我。」
醫生也是好意,她仔細囑咐餘年之後的注意事項,提醒他傷口需要換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創過程太疼了,餘年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冷汗,頭也越來越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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