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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别（第2页）

“我准备一下吧，在和天华秦灵商量商量。”

然后季文川就又开始了和秋夜学习武技的日常。

三天后，季文川决定离开寨子去德堡学院，裴天华带着季文川去见了自己的父亲，族长是不想季文川离开的，在他的眼里，季文川还是个孩子，但是季文川已经做了决定，族长也没有多阻拦。

明天季文川就打算要出了，裴天华还有秦灵三个人在季文川的院子里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秦灵有些红了眼睛，明显在强忍着不哭。

季文川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把家里的钥匙拿了出来递给了秦灵。

“家里你帮我照看一下。”

秦灵接过钥匙没有抬起头。

走吧，陪我去和爷爷告个别，两个人也只是默默的跟着，季文川来到寨子后面，在一个小山坡上一个矮小的土包，也没有什么墓碑，其实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死了也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当季文川当初提出必须要有这样的坟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理解，季文川只是说，这是自己家乡的规矩，寨子里的人也就照做，在这里就有了一个这样的坟堆，季文川也会经常来着看看。

三人来到坟前，季文川没有难过，安静的蹲下身，把坟上刚刚长出的小草都给拔除，秦灵想要去帮忙，裴天华轻轻的拉住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等到草都弄干净了，季文川双手捧土，然后往坟上堆。

“爷爷，我要离开寨子了，等我在外面有了本事我就回来，到时候给你盖一个更大的房子，让你住的舒舒服服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休息，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

说完季文川站起身，裴天华和秦灵以为季文川要回去了，没想到季文川走出去几步，然后抱起来一块石头，回到坟前，几次挪动让石头平整的一面对着自己，两个手在上面抹了抹，拨弄掉泥土，然后在一伸手，把那把唐刀拽出刀鞘，突然右手直接就握了上去，然后手往下一滑，鲜血马上流了出来，满手都是，在刀身上也浸染了鲜血。

秦灵一声惊呼就往前要去抓季文川的手，季文川这一刻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满是鲜血的手按在石头上，一个血红的手掌印留在了上面，秦灵赶紧拽过季文川的，就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裴天华马上拽着自己的衣服一角狠狠的扯下一条，递给了秦灵。

秦灵满眼都是眼泪，帮着季文川包扎着手掌，季文川任由秦灵的动作。

“爷爷，等我回来。”

说完，季文川用头在地上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季文川站起身，然后对两个人笑笑。

“我没事，不用担心，这在我的家乡很平常。”

“这也是你家乡的传统吗，在我们这里只有面对皇帝才要跪拜，但是也不用头撞地啊。”

“在我的家乡，作为晚辈，孩子就是要给已经去世的长辈亲人跪拜磕头，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裴天华看看眼前的坟，又看看季文川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秦灵还在一边流泪，一边打量季文川的左手是不是还在流血。

“磕头就磕头，你怎么还割自己的手。”

“季文川摸摸了秦岭的头，这是誓言的一种，血誓，以后你就懂了。”

说完季文川大步先行往回走，其余两个人也跟着往回走，只是裴天华，转头看了看那块石头上的模糊的血手印，这一个刻，他深深的体会到季文川是和他不同的人。

第二天，季文川起的很早，收拾自己的要带走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两件衣服和一些干粮铜钱，他把唐刀找了一块布卷了起来，然后把这些都放在自己的背筐里，就这样打算出。

但是当他打开门，门口却站着好多人。

“看吧，我就说他要偷偷的走。”

裴天华有些笑意的和边上的人说着，门口站着族长，秦升一家还有很多寨子里的人。

季文川愣了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族长先上前，然后是大家就把季文川围住，三个看起来早已经整理好的包裹放到了季文川的面前，族长一边拿过两个放在季文川的背筐里，一边说。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些衣服，腊肉，干粮，路上别舍不得吃，出门在外的要注意安全。”

背筐只能放下两个包裹，最后一个包裹就落在季文川的怀里，然后族长又拿出一个很小的袋子，放在季文川的手里。

“放好了，这里有点银币铜板，出远门，别舍不得花。”

季文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四周似乎每个人都在说话，都在叮嘱他，但是这个时候的季文川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眼泪不断的落在怀里的包裹上。

一行人走到寨子的门口，族长拦下来的大家不让大家再送了，季文川一步步的往前走，不停的回头，族长，裴天华，秦灵，秦升夫妇，还有寨子里的每一个人，他都想记住他们的样子。

再远大家的脸就开始模糊了，季文川用手臂狠狠的抹了抹眼睛，看着久久没有散去的人群，季文川放下包裹扑通跪在地上，对着寨子低下了头，寨子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