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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池橙（第2页）

  哄个屁。  6闻舟站在公寓楼的门前，手里拎着个透明塑料袋。

  他把袋子递给她，池橙挑眼往里看了看——

  两瓶消毒药水，创口贴还有棉签。

  看见这些东西，她才隐约感知到虎口处传来的痛感。那会儿在办公室，对方几乎是用了十成的劲儿，长指甲在她的手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是当时顾不上这些，她匆匆扫过一眼后就抛向了脑后。

  没想到，会被6闻舟注意到。

  池橙攥着袋子，声音缓了缓，说：“今天，谢谢你。”

  6闻舟没接话，捉住她的手腕，仔细地翻看，越看脸色越沉。

  除了那道明显的划痕，还有很多细细小小的伤口。

  他想起那个男孩子从口袋里掏出把刀的场景，如果他没有去到学校，如果……

  6闻舟不敢往下想。

  池橙抽了回手，“一点小伤而已，我没那么矫情。”

  “你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语气飞快，“今天如果不是我自己找去学校，你是不是压根儿没打算让我知道？你挺能耐啊，还和人揪头还打架。你……”

  “6闻舟。”池橙情绪压了又压，竭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和他谈，“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没关系。”

  “宋乔是我妹妹，我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受欺负。”

  “你的家事，你的妹妹。所以池橙，你根本就没把我划到哪怕是朋友的范围，是么？”

  6闻舟看着她，路灯下那么单薄的一个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人。他心里似乎堆着一把淋湿的柴火，烧不起来也浇不透彻，闷闷地冒着烟。

  他苦涩地扯着嘴角，重复，“池橙，你心里到底拿我当什么？”

  “6闻舟，这和我心里怎么界定你的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也不想接受你的帮助，我自己可以处理。但今天你帮我和乔乔的老师沟通，送我们回家，我很感谢。”

  冗长的一阵沉默。

  6闻舟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情绪难辨，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垂看了她一眼，转身。

  池橙伸手拉住他，“你别转过来，我怕这些话我看着你的眼睛就说不出来了。6闻舟，我从来没有把你划到我的世界之外，相反，我一直在努力，在尽我所能，想把你圈在我的身边，我的周围。可是，不管是对朋友还是男朋友，我都没有希望对方为我处理一切麻烦的要求。你不用这么做的，真的。”

  空旷的路边，6闻舟脚步顿住，良久，“池橙，如果不是只想做你的男朋友呢？”

  如果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呢？

  耳边是猎猎风声，他等了很久，身后一直安静。

  路灯把人影拉长又缩短，直到消散在视野中。

  池橙目送那个背影走远，心里堵得更厉害了。她有些不明白怎么话题就聊到了这里，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不欢而散了。

  电梯卡在二十楼迟迟不下来，池橙抱着一大袋药转身去走了楼梯。二楼的转角的感应灯坏掉了，往常她都是跺一脚就踏步往前了，可今晚像较劲一般，跺了好几遍。

  坏掉的灯不会亮起，楼道里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