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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被折磨地不成样子,但他脸上永远是一副满不在乎,不打算屈服的表情,心中却在冷笑,等赵德昭现的时候,自己早就死了吧!他似乎很关心那公主,倒也好笑,杀父仇人的爱女,他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吗?
铁窗外传来一阵鸟声,尖锐地嘶鸣,划破长空。
狱中狱卒听鸟叫声皆感奇怪,秦朗嘴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中叹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自己知道了。
一抬头,德昭威严冷峻的面容立于身前,秦朗不言语,德昭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耐心,对着这张时刻刻意保持笑容的脸查问,德昭见秦朗眼神冷异,完全不是那日听雪楼大开杀戒的冷血杀手,在这牢中,他似乎无所畏惧,只是这眼神,好生熟悉,却像在哪里见过,质问:“公主在哪,还不肯说,别怪本王用刑!”
秦朗却笑,这全身上下的伤痕算什么,安岳王,你也太自信了:“我不知道什么公主,王爷要我怎么说?”
德昭轻轻一笑:“你最好快些说实话,本王并没有什么耐心,就算你不知道,你那日在听雪楼的同伙会不知道,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的话,让本王自己查到,你知道,本王用不了太多时间!”
秦朗并不否认,微笑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公主在哪里!”
德昌和曹云轩正听见两人对话,德昌怒不可遏,拿起狱卒的长鞭就给了秦朗十来下才解气,德昭欲拦截还是忍住没说,德昌见秦朗面色不改,气得浑身战栗:“快说,公主到底在哪儿?”
秦朗阴冷怪异地看着德昌:“王爷也该知道我那日的目的是王爷,何时见过公主,安岳王,你慢慢查去吧,不过等你查到的时候,可别?”
众人对秦朗的话大感奇怪,德昭万料不到,秦朗竟如此坦诚,但真的如此吗?为什么那日的目标是德昌呢?出神之际,冷不防,秦朗口中连吐暗器,德昭急避,德昌大呼:“皇兄小心!”
身边近侍情急之下拔刀刺入秦朗腹中,秦朗低吟一声,睁眼看着德昭,像有什么话说,德昭心中有中强烈的说不清的预感,这样的眼睛真的好熟悉,这样说话的口气像极了一个人,却是谁呢,一直被这人操控,或者是被他背后的人操控,脱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德昌更是大为奇怪,那日这厮虽砍伤了自己,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这话很难让人信服!
铁窗外,又有一阵鸟鸣,德昭心中大急,不好还来不及叫出来,已经看到秦朗嘴角流下的毒血,他的眼神谐谑、嘲笑还有一丝悲伤,德昭心中一片悲凉和失望,终究是大意所致,他早已服毒,窗外的笛声更加清晰起来,德昌甚急:“皇兄,他死了!”
德昭当然知道,秦朗太像一个人,德昭看秦朗那张脸,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强烈地渴求去现真相,就近查看,竟现他肤质细腻,没有喉结,看着被毒打的伤口和还在流淌的鲜血,心下默念,千万不要是她!
但是这呼吸,这双眼睛,德昭摸到秦朗耳后有面皮粘贴的迹象,心惊肉跳,德昌见德昭脸色怪异,又见他摩挲秦朗的脸,颇为好奇:“皇兄,怎么了?”
德昭却没说话,因为闻到秦朗衣服上淡淡的火药味,只慢慢地小心撕下秦朗脸上的面具,淡淡地回道:“这个人我们见过!”
德昌不明就里,这个秦朗到底到底是何人,还带着面具?
面具撕下后,一个绝美丽人的容貌出现在以前,两人却面色各异,德昌不敢相信地惊呼出来:“雅鱼!”
吴越王钱淑的女儿,怎么会是她?
德昌对雅鱼印象极深,这位吴樾王妃最疼爱的女儿,自幼爱舞刀弄枪,与钱俶的儿子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德昭起初并不喜欢这位钱家的女儿,尤其是第一次见面,这位倔强美丽的钱家小姐对大宋的诸位皇子成见很深,并不待见德昭,尽管以前太祖在世时,曾说将雅鱼赐给德昭,而雅鱼站在自己父王身后,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也弄得德昭很是狼狈尴尬,她与她父王不同,钱俶无不刻意讨好大宋,每年进贡的珍奇物玩不计其数,但雅鱼却是高兴就高兴,不愿意就不愿意,雅鱼不经意间就在德昭心底留下了影子。
两年前,她来汴京,便和她母亲一起住在吴樾王府,这位素喜搞怪的钱府小姐,经常装扮成男装,和德昭相约到名胜古迹饮酒作诗,游玩,又一次,德昭说想娶雅鱼,雅鱼却微笑拒绝:“以前你的父皇还在的时候,我就没答应,现在,也不会答应。”
吴樾王妃的离奇去世,雅鱼对德昭误会更深,他终究是不能保护自己的,雅鱼对于自己国家的结局很有预见性,总有一天会被大宋吞并,这是无法扭转的历史真相,她不愿意像他父王那样乖乖就犯,两年前,她母妃进宫去见宋皇后,回来两个时辰后就服毒自杀,雅鱼遂与德昭断交,不见世人,德昭却万料想不到她竟然沦为杀手,那么,为什么那次听雪楼,她的目标是德昌呢?
德昭挥手,眼中内光闪烁:“抬出去!”
德昌觉得不妥,欲阻止:“皇兄!”
德昭吩咐德昌:“皇弟,你赶紧到东华门去找王直,那里一定有事生,我马上进宫面见叔皇!”
德昌正欲问,德昭却继续吩咐:“先别问我,云轩,你与襄王一起前去,另外赶紧派人堵住听雪楼的密道,往里面灌水!”
曹云轩意识到可能是地道里现的火药的问题,赶紧领命,德昌虽不知是何事,但也知情势危急,也快离开,德昭回头看着雅鱼,喟叹道:“这事若真是你所为,你的国家就真的完了!”
对于德昭而言,雅鱼一向清高自傲,她的行为只不过是给大宋找一个借口攻打吴樾政权而已,德昭知道自己的叔皇一心想以战争来转移人民的视线,以建立功勋,这样的话,雅鱼的牺牲实在是不值得,而对于雅鱼那日在听雪楼的杀人行径肯定不是针对德昌那么简单,雅鱼的武功在那样的环境下杀谁都不难,但是是什么呢,那个白袍怪人又是谁,而安成到底又在哪儿?似乎事情还是毫无头绪,为什么?
薇雅一直立于窗前,想了很多事情,若不是他,自己和妹妹早就饿死了不是吗,可是现在,这又叫什么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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