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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小雅一家人（第1页）

小雅！他心里一惊。没错，小雅正在与他接吻，王责如触电一般惊坐起来，尴尬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王责急忙把衬衫扣子系上。

小雅突然哭泣，抱着他说:“哥哥，你是讨厌我吗？”

“不，但是，我是你哥。”

“我不在意这些，我担心有一天你会突然离去，不再管我……”小雅哭红了眼睛。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好了，你先出去吧，我睡醒了，想活动一下。”他擦去小雅脸上的泪水。

“我漂亮吗？”小雅红扑扑的脸蛋儿凑近他耳边边低语。

“漂亮。”

“我漂亮，还是露姐漂亮？”

“都漂亮。”

“刚才，舒服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正在被强烈的欲望支配，饥渴难耐，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好久没有与妻子亲热了。

“骗你的。”小雅快亲吻他的脸颊，一溜烟跑出房门。

水井边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王责穿好衣服，决定出去转一转。他先是来到水井边打水洗脸，把拴着绳子的木桶放入水井中，接满水后，通过滚轮转动拉上来，还是有些吃力。王责注意到水井周围生长着一大片火星大草莓，结出一个个彩虹色的果实，个头比普通草莓大三分之一，摘一颗品尝，酸甜适中，唇齿留香回味悠长。在《火星植物图鉴》书中从未见到过这个奇特品种，他认真观察，用手机拍照记录，采摘几颗放入背包中，准备带回家给妻子品尝。

大约下午四点钟，东风拂面而过，天边白云朵朵，太阳偶尔躲进云层，天气变得凉爽。

王责和小雅来到池塘边，史大伯醉酒在阴凉处睡觉，他们三个人坐船捕龙虾，玩到六点半，夫妻两人准备回家，史大伯留不下他们，在离别的时候，送给他们许多吃的用的：长豆角、四季豆、西红柿、韭菜、黄瓜、茄子，还有一篮子鸡蛋、鸭蛋，李露摘的草莓，捕捉的一袋小龙虾，一条五斤重的草鱼，一盆野菊花。

之后，王责夫妻与史大伯一家三口道别，汽车缓缓驶离农家小院，今天不仅收获各种土特产，更有愉快的经历，王责想到史大伯说的醉话，想到做父母的不容易。下午，比赛摘草莓，妻子获得冠军时的喜悦表情，喝醉酒后被小雅亲吻的感受，小雅身上的香水味，送行时小雅家人热泪盈眶，依依不舍地拥抱他……

小雅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难免因一时冲动做错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李露：“在想什么呢？”

王责：“没什么，农村生活真是有趣，”

李露：“今天玩得特别开心，比上次咱们的聚会还有趣，晚饭想吃什么？”

王责：“中午吃得太饱了，感觉不饿，今天你走了许多路，累不累？”

李露：“没事，回去煎两个荷包蛋吃，怎么样？小雅送的东西太多了，根本吃不完，土鸡蛋和鸭蛋是我亲自在鸡窝里拿的，真是有趣。”

王责：“咱们这样太不像话，又是吃又是拿，跟土匪一样，我给史大伯钱，他坚决不收，小雅同样不收，别无他法，以后找机会给小雅补上。”

李露：“也好，大伯年纪大了，还这么努力工作，全是为了小雅的幸福。小雅自己也是争气，长相甜美，温柔体贴，真是一个好姑娘。”

王责：“史大伯更加不容易，为了让小雅顺利大学毕业，肯定没少吃苦走弯路，四处碰壁，在咱们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还好他们熬过来了。”

李露：“每一个时代，做父母的都不容易，翻阅地球文明史便可知其大概。封建时代，官僚压迫百姓，瘟疫、战争、饥荒是常有的事，一家几个孩子，常常活不到成年，为人父母，也仅仅是给孩子一口饭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苦劳作，听天由命；二十世纪，现代医疗科技得以展，婴儿出生死亡率下降，二战过后，国家百废待兴，父母在废墟中重建家园，一生努力工作，为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二十一世纪，房贷、车贷、高消费压垮一代年轻人，不结婚、不生子成为社会常态，父母辛苦劳作一辈子，仍旧买不起房子，为子女结婚愁；直到‘石头战争’全面爆，地球货币迅贬值接近于零，物价飞涨经济崩溃，一切都糟糕透顶。”

今天，李露格外健谈，有知识分子的气质，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石头战争”的秘密资讯，“就像现在，社会的确是进步了，可是，家里没有孩子，缺少温馨气氛，人生是不完整的，时代进步并不代表需要以割舍亲情为代价，你我作为火星园丁，是安全感和亲情的缺失的一代人。”

王责：“你说的对，以过去的传统观念来说，抚养孩子是责任和义务；但是从历史角度看，有没有父母，与孩子最终过得是否幸福无关。时代大环境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个人无力反抗国家制度，父母放弃抚养孩子是历史趋势，当然这些制度是不完美、不完善的。终有一天，人们会意识到卖掉孩子是一个错误决定的时候，也许历史将会再次转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改变。”

李露：“你说过，没有所谓的幸福人生，苦难与悲剧常在。”

他们带着所有礼物走进小区。

王责：“看看鱼是死是活？我听不见它游动的声音了。”

李露：“没有死，塑料袋子上面开着口。今晚不吃鱼，我要把这条鱼放进水池里养起来，龙虾放冰箱冷冻，以后做火锅，这么多的蔬菜水果要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天气这么热，放外面很快要坏掉，一个月不用逛市了。”

王责：“平时你在家做什么？”

李露：“学习绘画和做饭，怎么了？”

王责：“随便问问，怕你在家太无聊。”

李露：“不会无聊的，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养养花，听听音乐，还可以陪金玲她们去逛街。”

王责：“看来当初让你辞职是对的，应该好好养身体，不该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