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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你还没看清形势吗?大汉朝虚弱不堪,软弱无能,还是从前的大汉朝吗?而鲜卑人,在集结军队,如果只是简单的抢东西和人口,还至于集结大军吗?”吕布一点点的开导黄维,黄贯也在一旁帮衬吕布说话。倔强的老头只是皱眉深思,也不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咚咚!”有人敲门。黄贯起身打开,原来是自己大哥黄通的长子黄武,今年二十五岁了,有一身不错的武艺,现在负责整个坞堡的安全和消息传送。黄武进来先给黄维和黄贯行礼,“祖父,父亲和二叔从北边传来消息!”他把一个只有小手指大小的竹筒交给黄维。吕布上前跟他打招呼,“表哥,好久不见!”黄武高兴的拍着吕布的肩膀道:“表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年也不来玩,我们都很想你!”二人在一旁聊了会。而黄维打开竹筒看到一张纸条写的东西时,脸色刷的一下子暗了下来,黄贯见父亲脸色阴沉,问道:“父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先看看这个吧!”黄维将纸条递给黄贯。
黄贯接过来一看,那表情比黄维还难看,“这!这,大哥、二哥他们。”
吕布见此,从黄贯手中抢过纸条一看,上面写道:“鲜卑大军正南下,我等被困,难脱身,离!急!”下面署名是通、联。
“你两个舅父,半月前去鲜卑交易货物,看来是遇到危险了!”黄维心中伤感,两个儿子正处在危险之地,这里又正好处在鲜卑大军必经之路上,难道真的南迁吗?
黄武听到父亲和二叔有危险,急切的说:“祖父,我要去救父亲和二叔!”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鲁莽,你怎么就不能像布儿一样,稳重些呢!今后这黄家上下,怎么交到你手里!”黄维让不争气的孙子气的一阵大骂,骂完后他忽然想清楚了。“南迁!”两个儿子情况不明,三子无心持家,几个孙子不是好武就是习文,其他的又都年幼,为了保全家人只有南迁!在心里做好决定的黄维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股果断的气势。
“武儿,集中堡中所有人,收拾家当,准备南迁!”经过四五十年的经营和展,黄家家资巨万,钱粮无数,如果想全部带走那是根本不能的,但是又不愿舍弃。
“外公!鲜卑大军全是骑兵,度快,如果想把所有的带上,那么整个坞堡里的人将行动迟缓,很容易被他们追上的!”吕布早就看出了黄维的想法。
“武儿等等!”吕布的话让黄维很难接受,但又不得不考虑周全,“那布儿有什么好办法吗?”黄维反而请教吕布。
“只带轻便贵重之物,将大部分粮食等物封存入洞,最重要的是把坞堡捣毁,鲜卑人只认粮食和人口,在南迁的路上故意撒下粮食,让鲜卑人以为我们匆忙而行。捣毁坞堡,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不会再回来了;而撒下一些粮食,就减轻了他们对坞堡周围的怀疑和搜寻。等鲜卑军队退回时,再回来取回!”吕布的提议不仅保全了整个黄氏家族,还能最大的减少损失。黄维也是聪明人,听完吕布的计策,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我这外孙不仅武功了得,头脑也这么灵活,外公不服老是不行了,一切按照布儿说的办。老三立即召集全坞堡的人,马上行动。”黄维也不拖泥带水的立刻安排黄贯,又对黄武道,“武儿去给你父亲和二叔传信,告诉他们一切小心行事,必要时隐姓埋名,等我们随后去救他们。”“是!父亲。”“是!祖父!”黄贯和黄武叔侄二人赶紧行动。
黄维已经开始行动,吕布也就放心了。必须赶回家,照顾家人。就起身给黄维告辞:“外公,孙儿还要回去,母亲还在家中等候。”黄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也不久留,“布儿一切小心,照顾好你母亲和姐姐们!”
“是,外公!”
吕布前脚刚走,已经是县丞的黄维二孙,黄通二子黄文就回来告诉黄维,五原、朔方、云中、雁门等各县都面临着鲜卑的侵略,各县都正组织乡民南迁,进入河西、太原一带。
吕布刚回到家就遇见父亲的亲兵张虎,“张叔,情况如何?”吕布询问张虎鲜卑军队的动向。
“公子!大人让我告诉夫人,让你们一起随县令和众乡民一起南下,大人在后面垫后,防止被鲜卑人偷袭。上面传令,这次不准与敌人交战,主要就是保证南迁顺利!”张虎将吕良的指令告诉吕布一番,接着就去了军营。
整个吕府已经在黄氏的安排下整理收拾好了,吴双与众多铁匠们也都聚集在吕府外面,酿酒孙师傅等人也收拾好了行囊。“布儿,你外公他们怎么样了!”黄氏见到儿子想到那位倔强的父亲,不知道儿子能否说动他。“母亲放心,外公他们都已经准备南下了,我们在路上就能遇见他们!”吕布把两个舅舅被困鲜卑的事情隐瞒了,不然以黄氏的性格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伤心过度的。
“嗯,那就好,咱们也赶紧走吧!你父亲已经传信来了,让我们经五原渡口,过了大河,那边就安全多了!”黄氏所说的大河,就是在现代内蒙古高原上的黄河古道,过了河就进入了西河郡,再往南就是南匈奴王庭、使匈奴中郎将驻地美稷;继续往南过长城进入西河郡中部,相对也安全一些。
吕布让母亲及四位姐姐共乘一辆马车,又用一辆马车装好一些贵重之物和粮食,还有两辆装满黑箱子的马车在三十多个家丁和十几名护卫下一路奔南门而去。在路上郭辰把匕交还给吕布并告诉他,吴老爷子也就是吴双他们早已经到了南门等候。宋宪回来也丝毫没有提酒坊的事,这让吕布很满意。
吕布一行人到了南门时,已经在此聚集了很多人,吴双和铁匠们在一起,酒师孙师傅和几位酿酒师在一起,吕布用眼神一一问候。这时候县令匆匆而来告诉大家,等其他乡民一到,马上去渡口。九原离黄河南下最近的渡口‘九原渡’有二十多里地,众人拖家带口的步行至少半天,其他县的难民正好分批次过河。不一会就聚集了二千多人,包括黄维一家还有魏续一族的人。县令一声令下,二千多号人,车载马驼、女哭男泣、怨声载道的奔向未知的道路上,前途渺茫不知云烟。一个朝代的无能,土地的殇失,国家的破落,受苦受难的总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吕布在马上长叹一声,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张扬,后世中我只是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我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吗?张扬自问。看看那一张张已经失去灵魂的双眼,吕布紧握缰绳,既然选中了我,就让我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吧!
行了半天的路,直到傍晚,‘九原渡’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了。但是让所有人惊愕的是,渡口仅有五只能载十人的小船,这可是二千号人呀,还有马匹物资,得什么时候渡完。县令在岸边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百姓一看更是哭天喊地的。
吕布在马上看的心中恼怒,这不是故意让这些无辜百姓送命吗?双脚一磕马腹,冲向渡口,后面孙飞郭辰宋宪等也紧随其后。
吕布来到县令面前道:“县令大人,我乃吕布,让我来安排吧!”吕布也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了,既然无能,就没有你说话的份了,所有也不用跟他客气。“哦,你是吕将军的儿子吧!好吧,真是虎父无犬子,你来安排吧!”这县令也是个极品货,知道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动退缩了,临了还说句夸赞的话。
这样的父母官,吕布从心底瞧不起他,他骑在黑驹上高声道:“渡口只有五只船,先过女人和孩子,会水的先去摸摸深浅,其他人原地休息!”吕布给孙飞三人一使眼色,仨人立即来到渡口把守,只放女人和孩子过去。第一批五十人有次序的就上了船过了河,这时一位会水的乡亲报吕布,刚才他下水试了一下,深的地方有三丈多,浅的地方仅有几尺,人和马车都能过去。这让吕布大喜,立即安排他作为向导领众人过河,此时已经六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所有不用担心受凉。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活腻了吗!”吕布耳中听到一句不和谐的话。顺着声音寻去,见渡口有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带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妇和手下与孙飞争执。
“怎么回事!吕布一声怒吼。“公子,这个自称在刺史府有人的家伙想坐船过河!”孙飞道。
“还有这回事,这不是王财主吗!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吕布不温不火道。
“我管你是谁,我必须先坐船过去,还有我的这些金银财宝,少一两都不行!”这个王财主在五原是一霸,就因自己的兄弟在州府做事,就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吕布被他的话给激怒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横行霸道,今天我就杀鸡敬候。他一转手中长枪如盘蛇出洞,枪头一刺,正中王财主喉咙,穿喉而过,一枪毙命。吓得王财主的几个小老婆大呼小叫,“杀人啦。”“救命呀!”然而她们叫破喉咙也得不到别人的同情,看着众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几个叫唤厉害的女人也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乡民立即爆出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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