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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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想快一點，菜弄得很簡單，一份炒青菜，一份西紅柿炒蛋，一份蛋花湯。

嚴月拿著筷子，卻食不下咽。

「怎麼，吃不慣？」程暉陽解釋道，「怕你等得太急，就弄了點簡單的，將就一下吧。」

還是從前熟悉的味道，只是味道越熟悉，越讓她想起從前的事。從前只有他兩人在家的時候，也是程暉陽做飯，那時候程暉陽也不過才十幾歲，卻早就會做飯了，她吃飯一向挑食，卻總覺得他做的飯好吃。那些塵封的記憶在此刻復甦，嚴月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嚴月放下筷子，「你什麼意思？」

「程暉陽，你以為你是誰？」

對方似乎終於等到了她說這句話，畢竟這麼聽話地跟著他，絕不是她一貫的作風。

他承受著她的發難，但隱藏在對方面孔下的依舊是那該死的隱忍，讓嚴月有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沒什麼意思，就是找你吃頓飯。」

這個人固執得油鹽不進，嚴月不想和他爭辯。

「請我吃飯？」嚴月頓了頓，繼續道，「程暉陽，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我面前，你自己回想起來，不會覺得噁心嗎？」

「就算生氣也別說這種話。」大概是看她確實不想留在這裡，程暉陽拿起衣服，「走吧，我送你。」

嚴月猜測今天這一出到底是在鬧哪樣，大概弄清楚了對方今天為什麼出現在機場，早上6小唯給她打了電話，問她周末有沒有空一起出來玩，她早上忙著送人，忙得一團亂麻，說等會兒要去機場，大概6小唯誤會了她要走，告訴了程暉陽。

嚴月的猜測差得也不太多，並從程暉陽的反應中得到了證實。

她覺得好笑，忽然間問道：「你媽身體怎麼樣？」

「還好。」程暉陽神色不變，哪怕嚴月故意用話刺她，也並不改色，自打他知道嚴月並不是要走之後，臉上就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像塑了一層硬硬的殼，並不為她刻意豎起的尖刺而有任何鬆動。

嚴月若有若無地冷笑道：「我不在，她當然過得好。」

程暉陽微一皺眉，卻也並未理會她的冷言冷語，他久違地感到一種沉浸在血液里許久的習慣復甦了。

那些過去的日子裡，被她刺仿佛成了一種習慣，他總是默默忍受，而後的時間裡，他感受到了她的甜蜜，他們也是曾經有過一段甜蜜時光的，只是好時光真的太少，也過去太久了。

嚴月上車在副駕駛落座，視線隨著前方倒車的車主而移動，忽然間一陣淡淡的微風隨著程暉陽的身子向她靠近，她甚至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成熟的，可靠的，那些曾存在於夢裡，反覆驅趕不走的味道。就在此刻，她一抬頭都可以觸及到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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