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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立场已定2（第2页）

沈翎玉留意到戚负雪悄然爬上绯色的耳垂，走上前来，对绯玉道：“再不去，这银子我就当你今日顶撞我一并扣了，便是你们公子求情也不管用。”

绯玉的一双鹿眼蓦地睁圆，随后便朝外边离去，几乎是一路小跑，生怕慢了半分银子就会被收走。

沈翎玉见状眉心一跳，尤其是在看到绯玉还不忘折返回来将刀带走的时候。

沈翎玉叹道：“中馈大权旁落，这小丫头要上天啊。”

戚负雪打趣道：“殿下就费心思养这么一个孩子，难道平时还要缺衣少食的吗？”

“那哪敢啊！”沈翎玉撩起衣摆坐在凳子上，悠然道：“绯玉长到五岁那两年，天天跟我大爷似的，半句教训的话都听不得，听了就要哭，说我要去捡别的孩子养。”

戚负雪道：“适才是为着什么？”

沈翎玉解惑道：“绯玉是被我买来的，幼时还会在意身世，结果没几年就开始可怜别人的身世去了，这么些年的俸禄攒不下半分，全砸进了倚香居。绯玉找那些姑娘，就让人家给她弹琴唱曲陪着说话，这么几年下来，时常便有姑娘从她那攒够了银子给自己赎身的，走一个她就难过一次，但绝不过夜。此次赎了身的是个头牌，是以多伤心了几个时辰。”

戚负雪默默闭了嘴，能让一个头牌攒够了银子赎身，想来绯玉是没少花钱的。

是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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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端着饭食摆好了桌，随后匆匆退下。

沈翎玉喝了口汤，这才敛正了神色，事无巨细地将两位皇子争储之事说得清楚。

“宁迟那日是特地来寻我，为的就是提醒我楚祁心怀不轨。”沈翎玉道，当日察觉到太后之死有异样时，沈翎玉就知道宁迟的那两声咳嗽是有意为之。

宁迟太了解沈翎玉的为人，因而不会如楚元那般去试探沈翎玉有没有称帝之心。

宁迟提醒沈翎玉提醒的干脆，他甚至不屑于遮掩他所选的路，这与沈翎玉提醒宛澜时一般无二。

楚祁德不配位，心狠手辣，楚元与楚祁注定水火不容，沈翎玉只能择其一。

而宁迟想要的，是沈翎玉选择站在楚元这边。

戚负雪却心惊于楚元敢拿疫病做赌。

楚元不爱江山，所以会试探沈翎玉，一旦沈翎玉有意登位，楚元便会坐山观虎斗。

若沈翎玉不愿，那么凭着沈翎玉的秉性，她只允许大琰的江山姓楚。

如今出了太后一事，楚祁和沈翎玉的梁子便已结下，只要楚元不死，沈翎玉只会选择帮助楚元争储。

倘若楚元死在这场疫病中，楚元所在乎的人，会由沈翎玉继续守护下去，沈翎玉绝不会给楚祁对他们动手的机会。

或许日后楚祁会成为储君，但待到他日楚祁登位，沈翎玉必定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会走上一条佞臣的路，挟天子以令诸侯，楚祁的日子绝不会比狱中囚徒好上几分。

而在大琰出现一个足够代替楚祁的人后，沈翎玉势必会拥护新帝，将楚祁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哪怕是鱼死网破。

所以无论楚元是死是活，他的目的都会达成。更有甚者，楚元万分确信，一旦他身死，就能将沈翎玉一辈子钉在绣衣营。

所以他无谓于用性命去逼迫沈翎玉做出选择，楚元便是要博这样一条出路。

而当得知楚元身染疫病时，沈翎玉没有去看从汝南传回的消息，因为那时沈翎玉亦清楚明白，她的面前只摆着两条路，而这条路，将以楚元的生死来抉择。

于此，戚负雪难免庆幸，庆幸楚元还活着，庆幸沈翎玉没有被逼至一条不归路，他的殿下总有一日会从这泥沼中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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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宅。

梅渝川刚用完饭，守门的小厮到书房来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