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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一輩子單戀，也是他自己的選擇造就的結果。

他不想他們之間有這個結，便捏了捏顧凌雲的手，真誠道：「你不用自責，是我以前鑽了牛角尖。」

——幻想顧凌雲資助他是因為他特殊，幻想顧凌雲喜歡他的努力和接近。

而等到顧凌雲真的對他有那份心思時，他倒是把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份勇敢和自信弄丟了，變得患得患失、猶豫忐忑，徹底病了。

他們之間的錯過，說到底是他的思想問題。

從不該幻想時奢望，到該珍惜時懷疑，一直在錯軌。

而顧凌雲自始至終在做自己，從最初對他無情，到最後對他深愛，他始終在自己的軌道上行走，又何錯之有。

想通這一點，心裡若隱若現的那點悲傷徹底消散，他頓時覺得輕鬆無比。

「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林塵語氣輕揚，眼裡有光。

是顧凌雲記憶里自信又張揚的少年。

顧凌雲被這樣的林塵晃了眼，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在這裡，還是在現實世界。

無他，只因為現在的他有了現實里全部的記憶，也知道實際上這裡只是他為林塵編織的一個幻想世界。

他們當然可以在這裡逗留生活，但最終還是要回歸現實。

「好。」顧凌雲牽起林塵的手，輕輕在他的白皙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虔誠又認真，像是奉上了一個承諾，又似給他蓋上了一個烙印：「我們從現在重開始。」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順著皮膚和血液緩緩流動，慢慢攀升，最終在心臟的位置泛起了滾燙的熱意。

暖暖脹脹的，像是要融化或是覆蓋他所有的情緒，讓他只餘下溫暖與甜蜜。

林塵覺得歡欣，又覺得慶幸。

原來這就是被愛的感覺，他終於感受到了。

「我們要怎麼回去？」

他想試試回到現實世界，是不是也能體會到顧凌雲對他的真心，有些迫不及待。

顧凌雲正了正色：「等我們完成初始設定，也就是牽手十小時這個，你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

畢竟林塵的心病都解開了，也沒有了留在這裡的必要。

當初會給林塵設定續命機制，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必須接觸他的切片。

林塵有些雀躍，片刻又有些忐忑：「我們走了，這裡怎麼辦？」

雖然現在知道了這裡只是一個心理治療項目虛構的世界，但裡面的人物在他眼裡卻不是一組代碼數據，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比如袁滿，比如林嶼安。

林塵忽然有些不舍，他還是很珍惜這裡的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