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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無奈（第1页）

他們全都走後，柯清雲才轉身回去自己的院子。心裡對這些今日才終於見到真容的現在還在柯府的暗衛們，有了初步的判斷：

「他們配合得十分默契。看得出他們彼此間絕非是一朝一夕的熟悉程度。——此前，應該沒少同生共死過……

「看來，他們沒少暗地裡替柯翔幹著骯髒事——但族裡提供給我的資料里卻只提及族裡已經大概掌握了他們這些人的主要個人過往，卻對他們具體為柯翔幹過些什麼——隻字不提？

「是不知道？還是不便讓我知道？——那麼，我或許得小心把握好這個分寸了：就算日後真知道了點兒什麼，也別輕率的擅自做主，尤其別替族裡擅斷了什麼族裡雖沒有禁止但也沒有明確表態的事……那，還是一板一眼的勤快點兒多上報給族裡知道我的行動的進展情況，再依據族裡給我的反饋來及時調整我之後的行進度和……必要的方向調整……

「這樣，也能變相利用讓族裡掌握到更全面的情況而用族裡的相關勢力來幫我多少牽制住我的這次任務的旁測者對我的可能影響——最好是能讓此人從頭到尾都別現身、干預我的任何選擇！

「而眼下……族裡只是讓我知道了他們這些人幹過的『違禁事件』，和它們都指向的同一個利益交匯點——為了鞏固柯翔自己在朝野中的影響力，而非是柯族的。——而他們那樣做，最後最大的受益者，也只會是柯翔自己。

「另外，也說明了，柯翔已經欺瞞族裡很久了——族裡知道，但卻要我順便來『處理』此事？卻又隻字未提負責監視柯翔任務的旁測者？

「那，究竟是柯翔的旁測者其實早已跟柯翔同流合污、族裡卻至今仍未發現到呢？還是，那根本就是族裡的意思？——為了全族視野下的全族要奔向的目的方向，而特地選定的『棄子』——那『棄子』的角色就已然註定了他們遲早要為全族的利益、未來而做出的必要犧牲？

「——反正，不大可能是那個旁測者早已被族裡給秘密處決了，卻反而至今仍沒有動過柯翔一根毫毛？——況且，族裡似乎還有意不讓我知道如今的柯翔的旁測者的具體身份……那此人究竟還是原來的那個，還是早已被替換成了其他的備選？」

到目前為止，柯清雲也只是略微校正了自己原先對柯翔和他的那一眾族人心腹——對他們的在見面之前的印象認識和她在見到面後用她自己的眼睛親自觀察到的與實際情況之間確實存在的事實偏差。

——隨後，她就意識到了，這次的「特級升級試」還真是有點兒難度！冒的風險，也是她過去不曾經歷的……

可以說，就算她事前做好了她能做的全部準備，但當她真正展開行動之時，就不難發現到：原來真實的情況是，「陌生」「變數」部分所占到的比例是遠高過她實際能掌控、已經事前了解到的部分的……

而且現在都已經能看到有明顯的趨勢正在向她表明：越往後，她要面臨的「不可測」，將會很快變成她在這次執任期間的日常！

「關鍵是，我沒這興，沒這意願，但偏偏族裡有這意思。還非得趕鴨子上架的逼我來參加這次的考試……

「這下好了？——要是走運，我就升級了；要是不走運，那我就得葬身在這雁國了。——而柯翔？反正橫豎都得死，卻未必會比我早死……

「唉——老天哪！你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們啊？——像柯翔這樣的，他們想要什麼，要爭什麼，——我根本就不感興！——為什麼就不能讓我自個兒待著，就坐在那山坡石塊那兒，像個野人、或者像長在那石塊上的苔蘚啊、野草啊之類的，就像那樣的那麼靜靜的在那兒待著，一直到死——多好？

「幹嘛非得把我拖到這趟渾水中來？——他們要的，我沒興；他們失去的，我也沒興。然後，我自己不管得到什麼、失去什麼，都只會讓我因為始終身在像這樣混沌搖晃個不停的濁世中不得掙脫離開，而反而更加的想念『那片山坡』，想念坐在『那塊石塊』上靜靜地看日升日落的那種靜空皆無的體驗……

「真是……想想都有點兒無奈得想哭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柯清雲就開始自言自語的跟自己絮叨了好一番的苦水。

但最後，她終究還是沒有掉下一滴淚來，只是在心裡頭流了幾滴。感覺，鹹鹹的。

之後，她自己整個人就又輕鬆了許多。很快就安然入睡了。

*

睡夢中，出現了好多個「柯清雲」，她們互相對話……

「你知道的，這次的任務，根本就是我族要啟用此前早已用幾代人的時間在『3號大6』上播撒的種子、培養的苗子，要造勢迫使這裡的所有群體都不得不更快接受並從被動轉為主動的去適應將要、也勢必要融入『我族規則主導的世界市場』的這條看似是他們能選的唯一的生存自保的道路。——而你的任務，不過是同時展開的眾多子任務中的一個罷了。」

「是啊。雖說是『特級任務』，但是那也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之後才具備的『特級』的價值；不然的話，萬一弄巧成拙，一個處理不當的，你的一丁點兒失誤、疏忽，就可能被你要應付的目標它自有的系統給多層迭加式放大，最終導致你的滿盤皆輸，而你還未必能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更要緊的是，你還會因此而就葬身在此了！——而你的任務，一旦沒能順利完成，那這樣的半成品所可能帶來的隱患、負面的後果，將更有可能會遠大過了能夠帶來的收益、正面的效果……那麼，就算到時候有你的後備替代者來及時接替了你、繼續完成你未完成的任務，那你留給你的接力夥伴的麻煩，恐怕也只會比你做出的貢獻要大得多……」

「唉，別說了……這又不是我想做才做的……」

「閉嘴！就算你是真心這樣想的。現在也不能再這麼想了！更不能再隨便像這樣寬慰自己！——不然，就很可能會變成是你想要試圖逃避你要承擔的那些責任而給自己找來的推脫藉口。——這樣做，可就是侮辱了你的這片真心了。——反倒會淪變成給你用來推卸責任的擋箭牌。——你忍心嗎？你會看得起之所以選擇這樣做其實根本只是為了想讓自己好受些的這樣的自己嗎？」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