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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閃過驚喜。

「終於想起家來了麼。」

她拽著雲希看了一圈，又摸了一把他的臉。

「怎麼又瘦了，精神也不好。」

雲希走進門，邊換鞋邊小聲咕噥。

「有那麼誇張麼，我只是一個月沒回來。」

雲翎是知道兒子脾性的，定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才會跑回她這裡。

「那你解釋解釋，你這一副陽氣吸乾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本來沒什麼的，但聽到陽氣被吸乾，雲希不大自在。

——他確實被壓榨了。

「媽~，搞什麼封建迷信，你兒子好著呢。」

搖晃雲翎手臂撒嬌時，他才想起自己手掌心纏著紗布，又迅把手放到身後。

「媽~，你就別多想了，我沒事，我想吃你做的菜了，煮給我吃好不好？」

雲翎摸了摸他頭髮，眉眼帶笑，「雖然我幫不了你多大忙，但是，你確定不告訴我嗎？」

她的眉眼始終是笑著的，看起來別樣安心，雲希心虛避開了她的視線。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雲翎臉上神情變得難看，似乎在隱忍什麼，但最後也只是咳了兩聲。

她拍了拍胸口，往廚房走。

「不為難你了，今天做你愛吃的菜。」

廚房裡響起水聲，她開始料理食材了。

雲希看著廚房裡瘦削的身影，心裡不太舒服，「媽，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剝開黃掉的菜葉子，沒好氣瞪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乖乖在客廳看會兒電視，很快就好。」

雲希本想去幫忙洗菜的，但左手纏著紗布，反而幫倒忙，他只好作罷。

「媽，你要不然搬去我那裡住，這樣也方便，我就不用每次有空才能回家見你。」

「媽在這裡挺好的，安靜。」

雲希還想再勸幾句，方霆焰那一家子的醜陋嘴臉突然浮現腦海。

他明白，母親不想撞見方家人。雖然遇見他們是小概率事件，但她能避就避。

他攥緊拳頭，心裡下了決定，媽，再等等，我一定帶你離開這座城市。

前半生母親為了他辛苦勞累，他心疼母親，所以早早出來跑龍套補貼家用。

日子雖然清貧，但他很快樂。

雲希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發呆，母親，好像更瘦削了。

雲翎平時在附近的一家課外輔導機構教小孩子彈古箏，不怎麼關注聞，所以雲希在網上的黑聞她絲毫不知。

昨天晚上機構通知她近期停課，老闆給出的解釋是入職了實習老師，適應期需要排課和學生熟悉。

沒課上，她很無聊很煩悶，容易多想。

吃飯時兩人都懷著心事，雲翎沒什麼胃口，吃幾口飯就停筷了，這幾個月來她在家暈倒很多次，她沒打算告訴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