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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暴前奏后（第1页）

戴安手掌心中捧着几颗小珠子，珠子滚落到地上，散出光芒，像一个织布机那样用光线呈现出一个三维立体投影。

“由于时间问题，我就长话短说，路西法·雷恩西斯爵士，麦克斯特皇家学院的席科学家，当初设计并建造了整个切尔萨特的城防系统。”

“而你，凯伦，你的全名是凯伦·雷恩西斯，雷恩西斯家族第4代继承者……”

凯伦的表情急剧变化着，自从他来到这里他的大脑就承载了过大的信息量。他从小被奥穆尔叔叔抚养长大，奥穆尔叔叔说他是个弃婴，出于好心才将他收养。「难道说，我的父母还活着？」凯伦的星核微微一颤。「等等，对方身份不明，又把我绑到这里，我怎么可以信任他们？」凯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危险。

「但是，奇怪的是，对方态度友善，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矿工，对他们来说也应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凯伦一时间无法得出一个清晰合理的结论，正在这时，下水管道处却传来一声异响，坠落的身影扬起了地面的粉尘。

“看来是我们的老朋友到了，这下这个孩子的身份就坐实了。”戴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凯伦，你们有什么目的？”浑厚的中年男声借助于四周墙壁的回声传到了凯伦的耳朵里。克莱斯特说着，他身后站着一帮手握星铳的人，看样子似乎都是矿工。

「奥穆尔叔叔？！」凯伦心中一惊。

“好久不见，克莱斯特先生，上次见面想必还是在325年前，十分想念，需要来杯红茶吗？”

“戴安？！”在看清对方面孔的一瞬间克莱斯特的眼里充满了惊讶，继而又转成了一脸苦笑。“你还嫌害死的人不够多吗？老子才不会为了你们姐妹两个之间的家务事去牺牲自己的性命，更不会把凯伦交给你们。”戴安依然保持着君临天下的那份淡定与从容，仿佛散着一种无形的气场。

“先，克莱斯特先生，这并不是家务事，而是为了感染者和贫穷阶级的星灵们的未来，事实上，我想切尔萨特政府以为我早就死在了多年前的那场叛乱中，第二，凯伦是计划的核心，其中的原因你想必十分清楚。”

“戴安，你的意思是就算硬抢你也要这样做是吗？”克莱斯特脸上的筋都拧了起来，右手也攥紧了星铳。“克莱斯特先生，在你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前，我需要你能先经过认真的思考，你觉得，你会有胜算吗？”戴安不怒自威，语气中自带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不过即使如此，我依然想与你达成合作，不仅是念在我们旧日战友的情谊上，即使是现在我也需要你的帮助。”戴安向着克莱斯特做出了友好的手势，没有一丝想要使用权能的意图。克莱斯特表情复杂，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他对着凯伦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克莱斯特先生，还请你尽快做出决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黑蜂”计划刻不容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也许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戴安平静地说道。

“这样吧，克莱斯特先生，我认为这是凯伦自己的选择，让他自己选吧。”

“那小子他懂个屁，他就是个谁都能随便忽悠的傻子。”

“停下，都不要说了！”凯伦震声道。

“奥穆尔叔叔，戴安说得都是真的吗？还有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甚至你还认识她？连你的名字都是假的？我究竟是谁？我的父母还活着吗？他们在哪里？”

“小子，不是，这个……听着，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本来打算等到你成熟的时候再告诉你……罢了，事到如今，迟早你都会知道的……”克莱斯特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3oo多年前，你的父亲安东尼还有你的母亲莉莉娅以自己爵士的身份加入了“火凤凰”组织，并与戴安一起谋划了一起政变，只可惜行动暴露了，你的父母为了掩盖组织……担下了所有责任，被残忍地钉死在圣保罗大教堂……”

三维的立体投影将场景完整地呈现在凯伦的面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一根震钢贯穿星核。血淋淋的真相使他不愿意去相信。「这……这不可能是真的，仿佛所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只要醒来就可以逃脱。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自己能够醒来，然后一切都没有生。」

“凯伦，我很抱歉，但是……戴安所说的确实是当年的真相……”克莱斯特的脸上蒙上了几分愧疚。“火凤凰”难道不是个恐怖组织吗？”凯伦的声音细若蚊吟。“嗯？！”一个黑影迅地窜到凯伦面前，“你是被政府的破宣传给洗脑了吧。”双马尾的少女一脸不满地叉着腰立在凯伦面前。

“但是，你袭击了维护秩序的审判官，甚至还杀了他们。”

“不过是一帮政府的走狗罢了，你想看看他们执法的场景吗？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感染者，是如何对待底层群众，难道仅仅因为出身我们就该是小偷，抢劫犯，杀人犯了吗？为什么他们就是正义而我们不是？”格蕾雅继续说道：“紫晶的价格已经达到了无法负担的程度，无数的平民都将会饿死，难道我们就应该坦然接受自己悲惨的命运？”

“与其这样，不如奋起反抗，凭什么那些贵族们就可以坐拥着大量的紫晶资源，而我们却要像老鼠一样蜷缩在肮脏的下水道苟且偷生，甚至为了躲避追查不断转移着根据地的位置，每天都活在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阴影之下。我的父亲感染了崩坏病，死的时候化为了一滩脓水，星核的碎片洒落一地；而母亲则因为过量的劳动而在工作的岗位上猝死。”

“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呀！如果你有答案的话！”格蕾雅咆哮着露出了自己的两根长而尖的虎牙，身后的两只灰黑色的短翼翕动，眼眶里有泪滴在打转。

“不仅仅是我，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苦难，加里奥德两兄弟被当作商品一样贩卖；玛姬女士因为意外感染了daLe，她的丈夫与她离婚，无依无靠的她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里；老工人路易斯先生，因为工伤星核受到了损害，上面只是随便赔了点钱敷衍，而他则永远成为了一个残疾的星灵……”

“所有底层人士的努力与忍耐换来的却是越来越严苛的压迫，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勇敢举起这救世的旗帜！他们的统治已经持续了那么长时间，是时候改变一下了。”格蕾雅低头看着自己的项链，项链上挂着的是母亲星核的一块碎片，她把这块碎片时刻戴在身上，就仿佛母亲还在身旁。

面对眼前几乎咆哮着质问的少女，凯伦沉默了，麦克斯特的情况确实很糟糕，资源的匮乏，内部矛盾的积累都仿佛一座将要喷的火山。「近日的麦克斯特作为生活最基本的紫晶资源都不能保证，突然价格暴涨，仿佛塔迪尔星球上的紫晶资源突然大量消失了一样。」

“凯伦，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有着雷恩西斯家族的血脉，我相信你可以帮助我们破解掉奥特沃夫的城防系统。”戴安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凯伦说道。戴安紧接着将头转向克莱斯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和过去做个了结了吧，克莱斯特上校。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你想尽一切办法隐瞒他的身份，为的是什么？如果在这时放弃，那么雷恩西斯和莉莉娅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无数的懊悔，不甘与痛苦，但是这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们将作为先驱者，在这个冰冷到令人绝望的星球上点燃第一把希望之火！”

戴安张开了藏在背后的火红羽翼，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巨大的翅翼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晕，所有的星灵此时都停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被光芒所吸引。

仿佛翅翼的光辉太过耀眼，克莱斯特闭上了他的双眼。他已经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了，他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但是正确的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

“我加入你们”。坐在一旁的凯伦突然开口说道。

“虽然我还有很多问题搞不清楚，也对你所说的破解那个城防系统完全没有听说过，但是，我相信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时常幻想着他们的样子，如果说我的父母是为了一项伟大的事业而牺牲的话，那么我愿意完成父母未竟的事业，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你们能够给我一种家人的感觉，偌大的麦克斯特，我却在普雷斯顿的下水道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们。”

“我就知道凯伦会同意的~~”格蕾雅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凯伦，一口咬在了凯伦的脖颈上，“等等，干吗突然咬我呀，疼，快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