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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尋到的地方?」魏觀俯身探了探水,又偏頭看向刀客,似是漫不經心的相問,「那你帶幾個人來過?」
「阿觀,我在江湖上,雖也不乏邀朋喚友,卻還是獨身的時候多」。刀客笑了笑,彈了彈他額頭,「你是頭一個來的」。
魏觀忽而又大方起來,露出個純然的笑意,眼中如落入細碎的星子。「這裡倒是清幽,可以圍起來建個山莊。冬日若有薄雪,你我也好攜友住上一段。」
刀客見他眼中歡喜,本還想說什麼,卻也忍不住笑了,只能作罷。「我等著大人為我建莊子,山外十里處正有個好酒窖,以後打酒倒是方便了。」
「嗤,什麼酒值當你一直惦記」,魏觀抬了抬眼,眉梢輕挑,半笑半嗔,「你倒不如討好我試試,我若高興,興許便給你釀幾壇天子喝的酒呢。」
「怎麼討好」,刀客又笑了起來,變出來了一個小酒壺,晃了晃,倒了一口酒,仰起頭,唇齒間渡給他,「這樣麼?」
壺裡是櫻桃釀的果子酒,入口極甜,也或許是她唇上的口脂,讓他整個人都如同被浸泡在蜜水之中,醺醺然泛起甜意,只想向更深處索求。
他試探的吸吮,又淺嘗輒止,舔了舔刀客的唇角,卻不滿足,惹出刀客一連串的輕笑。刀客愛憐的親了親他,含笑嘆聲,「好一隻貓貓。」
「貓?」魏觀不明所以,微蹙起眉,還帶著點警惕的望向刀客。
刀客大笑,可不是只貓,嬌氣又壞脾氣,卻教人喜歡的緊,無可奈何,只能縱容。不過,這些話刀客可不敢同他說,否則又要哄上好一會兒了。
「去泡一會兒湯泉吧,這幾日都是山路,也該累了。」
魏觀又打量了她一番,才轉過身去,剛剛解開外衫,指尖還搭在前襟,便想什麼似得,抬眼看向刀客,眼中已無方才笑意。
「那你呢?」
刀客笑了笑,親了親他面頰,「我記得這林子裡有隻白鹿,阿觀喜不喜歡,我去采幾個果子,將白鹿引來給阿觀看,好不好?」
儘管兩人已然同榻而眠,卻是衣衫重重,不曾更進一步。刀客知曉,魏觀尚有心結,她雖有心化解,卻不舍將他逼迫太過。情與欲僅是快樂事,無人能夠規定愛侶間必須如何。
「一起吧」,魏觀低垂下眉眼,沉默了許久,方才言聲。
他低聲說完,更不敢看向刀客。他自知不堪,卻想要同刀客更親密。世上愛侶,坦蕩相對,抵死纏綿。他也想要。
刀客笑了起來,日光仿佛從竹葉間散落了更多,咫尺之間多了些許灼熱。
「那話怎麼說,故所願也,不敢請爾?」她將外衣半褪下來,反手向後,輕輕一抻。中衣下,繡著海棠春睡的訶子輕飄飄落在青草地上。
「你……」魏觀怔住,又快的轉過身去,面上飛紅,不敢看她。
「阿觀?」刀客不依不饒,聲音里滿是笑意。她將下巴搭上他的肩,輕輕喚他。
魏觀耳珠通紅,他只垂著眼,看見她雪白貝殼一樣的足尖,看她走過青草地,又涉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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