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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枝枝仿佛聽到了身體內部破碎的聲音……
這種疼痛她再熟悉不過,一次又一次,她經歷了第三次。
疼是真切的,告訴尤枝枝這不是夢,
她,又又重生了!
尤枝枝的壓抑的低吟輕柔而溫沉,像是一曲魅惑人心的曲子,
東方溯深邃的眸底,捲起黑海里微不可察的波濤。
燭火劇烈顫動,一陣又一陣麻感和著疲倦從四腳鑽到尤枝枝的皮肉里、骨髓里……
*
一陣細碎的聲響在黑夜的掩蓋下悄然靠近,尤枝枝知道,刺客終於來了。
這倒不是因為她耳聰目靈,實在是這事她前前後後已經經歷了三遭,想不清楚都難。
尤枝枝漠然地看著冷刀甩著水珠朝東方溯後頸砍去,他微微側顏,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眸頃刻間烏邃深沉,蛟一般騰躍而起,帶著尤枝枝腳步生風,
一層輕紗幔帳從凌亂的榻前揭起,昏黃的燭光透過來,如雲似霧,柔亮得似鍍了一層星光。
這時兩人才生生分開,薄紗裹在尤枝枝解開的衣襟上,她被隨手扔在了角落,
尤枝枝不遠處是那架東方溯彈了一晚的古琴,琴案高不過兩尺,她用力挪動著麵條般癱軟的雙腿,緩緩攀到古琴案上靠著,大口喘著粗氣。
尤枝枝上一世已得知,她這是中毒了。
中的還是魅惑之毒。
她出身尋常人家,父母和弟弟種地為生,這些刺殺和投毒斷然不是沖她來的。
無論怎麼回看,這日,處處都透著蹊蹺和巧合。
她到中書令府後,剛開始都只是個最末等的粗使婢女,白日午後突然就被管事的臨時抓了差,派到船上伺候東方溯茶水,
可是,東方溯上船後一直在撫琴,根本不需要她伺候,
尤枝枝記得自己上船後,一開始緊張得無可自抑,到後來發覺無所事事,倒是安心抱著茶壺,歪在船尾睡著了。
再醒來就已經在床上了。
漸漸地,她也搞清楚了,這日是東方溯母親的忌日,每年今日今晚,他都會獨乘一葉飄舟,漂泊在翡月湖上,不帶一卒一衛,只帶一個婢女,
而每次,奉茶的婢女總是有去無回。
這也是兩次艱難地死裡逃生後,她慢慢醒悟過來的。
尤枝枝定了定神的功夫,船艙里已打鬥得火熱,刺客刀法如同疾風般迅捷,十幾把大刀雷霆般洶湧,齊刷刷朝東方溯要害處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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