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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信仰之河平日只對神、路西菲爾和加翼天使開放。

三位熾天使聽得這個消息，都有些興奮，行禮後退出殿外。

殿中只剩神、路西菲爾和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本就尷尬，看到只剩自己，更是尷尬得不知道頭往哪裡放才好，於是主動請辭，「那梅塔也先退下了。」

路西菲爾攔住他，「不急。」

路西菲爾將取下來的那顆寶石磕在書案上，發出「咔噠」一聲，梅塔特隆抬頭朝書案上看去，看清寶石的一瞬間，臉色倏地血色盡褪。

梅塔特隆咬唇，「殿下……」

路西菲爾把玩著這顆寶石，「我記得這是你成年禮時神賜予你的寶石。」

神抬頭看了一眼，認出這顆寶石，這顆寶石被帶到地獄時，他被氣息驚醒，趕去救梅塔特隆，沒想到沒見到梅塔特隆，倒是見到了身在地獄的路西菲爾。

梅塔特隆深吸一口氣，「是的。」

路西菲爾問：「所以你打算怎麼向我解釋，這顆寶石出現在我身上？」

神饒有興地看向梅塔特隆，雖然路西菲爾對這件事感到很生氣，不過神倒是接受良好，感謝梅塔特隆的神來之筆，讓他能及時把路西菲爾帶回來。這件事甚至給了他一個小小的靈感——他從前覺得天底下沒有任何生靈能傷到路西菲爾，所以從未給過他這類寶石，但現在也可以給路西菲爾搞一個。

梅塔特隆不敢說。

路西菲爾瞥他的神情，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怎麼，敢做不敢當？」

「不是。」梅塔特隆閉上眼，「殿下，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路西菲爾饒有興，梅塔特隆的形象在他心中一直是最和善的天使，最忠誠於神，他心思純淨，品行端方，是萬眾敬仰的天使，路西菲爾對他從不設防，路西菲爾萬萬想不到梅塔特隆有朝一日會狠狠坑他一把。

神也看過來，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梅塔特隆咬著下唇，聲音細若蚊音，「我想知道……您是否囚禁了神。」

路西菲爾把玩寶石的手瞬間頓住，鑑於他和神目前的狀態，他現在聽不得「囚禁」這倆字，總感覺在說自己，驟然一聽到梅塔特隆出口，路西菲爾的心幾乎要跳停揪在嗓子眼兒，一時間竟然聽反了主客體。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自己的腳踝，依舊看不到鐵鏈，想來梅塔特隆也是看不到的，路西菲爾感覺自己今天緊張得過了頭，時刻都擔心自己被神囚禁在九重天的事被其他天使發現，顏面盡失。

他另一隻藏在衣袍下的手，情不自禁握緊，他悲哀地發現，他和神真的在一起後，他反而沒有從前的期待了。

他從前心心念念和神在一起，那時使勁渾身解數，都不能讓神從神台上下來，不能得他一次青眼，還將他們的關係搞得一團糟，急轉直下。

路西菲爾曾經滿心悲愴，祈禱著有朝一日能得神垂憐，那時他必定欣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