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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查验了一下自身,与以前的一念千里,他现在的神念微弱得只能近在咫尺,更谈不上神念化形了。
五行法则的修为丝毫不剩,五行之外的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感念中似乎还有,但已无力撑控。
没了修为,他就只能是一介凡人了。
如果说他与凡界之人还有一点区别,那就是体内的天火与极光之丝凝结在胸膻间的那个蓝色的晶点。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胸膻间的那个蓝色光晶很安静,天火之炎却有些不安分,他现在没了神念的支撑,无法引控,也只好由它了。
他深知,五行大道的恢复远非一日之功,当务之急是恢复神念。他也隐约感知到,眼下修出星辰之力相较于五行法则之力似乎容易一些。毕竟他现在体内尚有天火和极光之晶,当初,极光就是靠星辰之力感应到的,两者应该可以相互感应,相互召引。
钟世雄等人来到院前的时候,方凌只听到踏踏的马蹄声,神念毫然不知,他进到屋中的时候,方凌正在以吐纳之法培练仅存的那一缕神念,而天芝则回到白玉班指的空间里去了。
因为境遇,钟世雄以前对修界的人是敬而远之的,或说是心存不满,但现在能结交方凌,他是高兴的。可是方凌却因为他的突然闯入,神念顿散,稍有起色的气力泄了个精光。他本是宽厚之人,难起责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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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同行的确还有一人。”
“在哪?”
钟世雄左右看了又看,屋中除了方凌,哪里还能看到别的人影?忽想到自己不该用凡人的眼光去看待修真之人的世界,方凌既然没有瞒他,那他就不便再刨根问底了。
方凌见他没有继续追问,只当他明白了,也没再作解释。
“方凌兄弟,你且好好休养,我这就要回去了,隔日再来看你。”他走到门口又拐了回来,一脸凝重地交待道:“小兄弟,若别人问起你的来历,最好别说是东神洲人,因为我们与那边很快就要起战事了。”
方凌大约听明白了,心中感动,见他辞别,却无力起身,只能抱以微笑相送。
钟世雄回到院中,见那叫苏娟的姑娘仍侍在屋外,便彬彬有礼地说道:“姑娘,多有打扰了,我那兄弟身有微恙,还需在此休养一些时日,望姑娘多多悉心照料,它日再来,钟某必有重谢。”
苏娟见他来时一脸狐疑之色,出来就与那少年称兄道弟了,就更猜不透方凌是何来路。
钟世雄一心想给苏娟留下好印象,手摸向腰间,想留下一些银两,却又觉得那样做世俗之气太重了,就顺势整了一下锦甲,把手缩了回来,一路恭身退出小院,礼节做到了极致,哪里还有一丝武将的风范?
离开篱笆院后,他才让一名手下回去给苏娟留下数量不菲的金叶。他十分得意自己这样的安排。
山道上,探骑6续回来,向司马哲承禀报:有不明物重撞骧山,在其撞击处,形成一处深约十米的洞穴,因受力走向,致使骧山山顶开裂,洞穴有被炽热高温煅烧过的痕迹,但煅烧的岩面却呈黑色,且附有一些异光。洞中没见到撞击物,可能是齑化成灰了。另,山中不见兽踪,倒是在一处崖下,现无数死物,山中也不见任何飞禽。
探骑领呈上一个用软甲包裹的东西,打开后,里面是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黑黝黝的,隔空尚能感受到它的温度。
正如那位探骑领所说,石头呈乌黑色,偶尔盘游出一丝游移不定的蓝光或紫光。
司马哲承审视了片刻,说道:“没现撞击物,的确是齑化了。以我们的理解,煅烧后的山岩应呈现灰白之色,如果是因为岩质特异,不同于别处,也未必不能是黑色,但附在这上面的异光,又是从何而来?还有,山中飞禽走兽全无,又是何故?是受到什么惊吓吗?”
“大将军所言极是,此事定非寻常。”褚时安奉承地说道。
司马哲承懒得听褚时安说话,他目光转向骧山脚下的村落,隐约看到润河从那些错落的房屋后方流过。
钟世雄终于带着侍卫回来了。
“大人,已查明,有少年修真者归来,因身体受损,无法自控,无意中落入骧山,才弄出这般动静,那两人也就是之先那些山民所见到的。”
“这怎么可能?人能把山撞裂?还能活着下山?”褚时安叫道。
“我说了,他们是修真者,修真者的世界,你不懂。当然,我也不大懂。”钟世雄笑道。
褚时安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司马哲承打断了,“如此说来,我们之前判断大致没错,可知他们是何来历?”
“只知他们确属路过,并无心其它,别的,属下也不便多问。”
“那就好,此事休要再提,回营。”司马哲承向众人告诫道。
众人正要策马转下山道,忽见润河对岸东南方向的天空现出一束黑色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冲进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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