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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簡也知道了徐回周的手術，在6溯檢票時，他快和徐回周說：「季修齊父親任職的學校官網，發布了解除他校長職位，和開除黨籍的決定。」

他想這條消息，多少能讓徐回周心情好一點。

徐回周眼睫動了動，他瞬間肯定，秦簡知道他是黎湛。

否則沒必要特地告訴他季修齊父親的被開除。

是6溯告訴他的嗎？

徐回周猜測著，本想著上飛機再問6溯，但他實在太疲倦和難受了，上飛機吐了一陣，服了藥就沉沉睡著了。

再醒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

他去的是私人醫院，除了他的家庭醫生，6溯還找來了胃腸外科、消化科、

腫瘤科、血液科不同領域的頂尖專家教授做顧問。

手術安排在次日早上八點開始。

徐回周做完術前檢查，醫生就離開了病房，天黑了，窗外是花園，黑漆漆的，什麼也沒看不見，房間也很安靜，徐回周突然不太習慣。

以前他習慣安靜，喜歡安靜，現在卻總感覺太安靜了。

他系上病服扣子，靜止著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有書，他下床穿上拖鞋，走到書架抽了本故事書。

6溯拎著食盒回到病房，就看到徐回周依著窗台，低著頭在看書，白熾燈籠罩著他，安安靜靜的，若不是翻了一頁書，他就像一尊雕塑。

6溯放輕腳過去，徐回周先一步抬頭，合上書微笑看向食盒，「這麼大，裝了什麼？」

6溯藏好難受的情緒，牽著徐回周到沙發，放下食盒，不算小的茶几差點沒夠放。

6溯又拉著徐回周坐下，揭開了食盒。

熱氣騰騰的香氣飄出來，全是地道的華國美食。

糖三角，牛肉餛飩，加了花椒的牛骨湯，山藥蓮子粥，小米粥……

在異國他鄉，6溯短短一個小時，就把徐回周愛吃的，醫生同意能吃的食物找齊了。

兩人在熱氣里都沉默著，為了讓徐回周能吃到這一頓，明早的手術特地延後了。

徐回周突然說：「我上次是一個人來做手術。」他拿起糖三角，細細咬了一口，「做完手術也是一個人。」

6溯不眨眼地看著徐回周。

他從進來就捨不得浪費能看著徐回周的每一秒，他摸著徐回周柔軟的黑髮，聲音柔軟，「抱歉，是我來晚了。」

徐回周咀嚼著，右臉頰微鼓起，又撈出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裡，含糊不清說了一句，6溯沒能聽清。

「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