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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进去,就看到姜明熙曲着身子靠在软榻上,微微支着头,还有些困乏的样子。
奇怪的时候,她早上的精致妆容已经不复存在,唇色都淡了。
茯苓忙上前道:“公主怎的气色这样差?口脂怎么没了?之前奴婢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地。”
姜明熙目光瞥向榻边小桌上已经没了一半的的茶水点心,道:“刚才用了些茶水点心,没太注意,弄掉了吧,你不是待了口脂?给我补上吧。”
茯苓赶忙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以防万一的口脂,给姜明熙用上。
姜明熙瞧见了郑宁月,也看到了郑宁月对她探究的目光,不过顾不上问话,只等茯苓给她补完了口脂,恢复了娇媚明艳的妆容后,才顾得上理会郑宁月。
“小姑怎么来了?”
郑宁月微垂着眼睑道:“一直不见嫂嫂,听闻嫂嫂来了这边休息,便来看看,担心嫂嫂是不是身子不适。”
姜明熙笑道:“倒也没有不适,就是不乐意应付太多人,来这边躲个清静,且昨夜也没休息好,因着今日来赴宴,也起的早了些,确实是有些困乏了,刚才也眯了一觉了呢。”
说着,她抬了抬手,让茯苓扶着她起身下榻,懒散的伸展了一下身子,又打了个哈欠。
茯苓赶紧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让她醒醒神。
郑宁月定定盯着姜明熙看了一会儿,挪开目光四下看着,现少了个人:“怎么这里只有嫂嫂和茯苓?我记得嫂嫂今日待了茯苓和轻容出来的,轻容呢?”
姜明熙喝着茶饮没回答。
茯苓道:“公主之前遇上了钟少夫人,知道钟少夫人雅善音律,便请钟少夫人一会儿宴会上给长公主抚琴助兴,轻容带钟少夫人去公主府的乐器库选琴准备了。”
郑宁月闻言,倏地又眯起眼:“嫂嫂怎会想到让表姐宴上抚琴?莫非竟真的这般赏识表姐?要特意抬举她?”
姜明熙将茶杯递给茯苓,不甚在意道:
“心血来潮罢了,之前见着富临侯的那位嫡女和钟家女一道欺负钟少夫人,想着她处境可怜,看在她善于音律的份上,将她引荐给也喜欢音律乐器的信华姑姑,若是信华姑姑肯关照她,便也算是一桩善事。”
郑宁月心头有些不痛快。
这姜明熙当真是真的不把她母亲的话放在眼里一点,母亲明确不想让她照拂杜淼,她假意答应,却一再给杜淼殊荣。
之前阳奉阴违的派人让信华长公主帖邀请杜淼,如今竟然要让杜淼当众给信华长公主献曲。
今日一旦宴上献曲,宴会上对的人就都确定了,杜淼得信华长公主看重,杜淼就真的出风头了,以后便不可轻动了。
她这般庇护杜淼,到底想做什么啊?
以前从未听说她和杜淼有什么渊源,也确实没有,她突然就因为一本曲谱,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这般特别关照。
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还是就是故意和她们作对?
知道不该问,可是郑宁月还是忍不住问了:“嫂嫂为何非要关照杜淼表姐呢?您与她素昧平生的,母亲不喜欢她,都说了让您莫要抬举她,您这样,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及母亲的心意了?”
这话,颇有几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味了。
毕竟之前杜氏再不肯让姜明熙关照杜淼,也都只是胡诌杜淼命数不济,不宜被贵人照拂,会冲转运道的无稽之谈。
可不曾坦言就是不喜欢杜淼,不想杜淼得造化。
如今,郑宁月却把话说明白了,看来是真的急了。
姜明熙都有些始料未及了,她示意欲作的茯苓稍安勿躁,转头看向郑宁月,笑意不达眼底:“小姑这是在诘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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