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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神情當場沉了下來:「朕先前都不知道,諸位愛卿的消息竟如此靈通。」
「……你們從哪兒聽說的?」
「這……」眾人面面相覷,沒敢開口。
聖上分化的消息此前的確沒有正式公布過,不過,這種大事哪裡能瞞得住,不消三天,朝堂內外就全都知道了。
況且,這分明是件喜事,從沒有哪任皇帝會瞞著不說,是以眾人都沒覺得這麼問出來有什麼不對。
宇文越只是冷笑:「妄議皇室是什麼罪過,需要朕提醒嗎?」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方才還興沖沖的眾人瞬間變了臉色,嘩啦啦跪倒一片。
大殿之上,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宇文越心煩意亂,下意識朝謝讓看去。
青年似乎又在走神,這般凝重的氛圍下,他依舊悠閒地靠坐在椅子上,支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宇文越見他這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更是來氣,冷聲道:「念眾愛卿初犯,罰一個月俸祿,回家閉門思過三日。」
「——散朝!」
.
謝讓走出紫宸殿時,還在若有所思,就連旁人向他道別都沒搭理。
他乘御輦回寢宮,剛走到半道,御輦卻停了下來。
一道身影從外頭鑽進來,瞬間擠滿了這小小的御輦。
「……」謝讓往旁邊挪了挪,無奈,「陛下,您的御輦呢?」
宇文越道:「朕讓他們先回去了。」
謝讓今日坐這御輦並不能供兩人同乘,尤其少年手長腿長,強行擠進來更是顯得逼仄。但他並不在意,半個身子都幾乎貼在了謝讓身上,一雙眼定定注視著他。
「剛才在朝會上,你在想什麼?」宇文越問。
謝讓:「……」
該說少年太敏銳,還是這人過於關注他了呢?
他嘆了口氣,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在想剛才大臣們提出的建議,其實——」
他話沒說完,呼吸猝然一滯。
御輦內的空間過於狹窄,二人並肩坐著,宇文越索性抬起一隻胳膊,搭在謝讓身後。
少年的手指似是無意般輕輕擦過後頸敏感的肌膚,過電般的觸感傳至四肢百骸,謝讓睫羽顫動,藏在袖中的手瞬間收緊。
宇文越沒察覺到似的,偏過頭來,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太傅想說什麼,怎麼不接著說了?」
他今日難得穿上了龍袍,胸前金線繡制的龍紋栩栩如生,猙獰而威嚴。
少年天子注視著面前的人,用極輕的聲音問:「你也想給朕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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