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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搖搖頭。
蕭長風悻悻收回手,嘖了聲:「幾年不見,真成病秧子了?」
謝讓這段時間夜裡都休息得早,今日難得熬這麼晚,精力有些不濟。他按了按眉心,懶得再與蕭長風兜圈子,直接問道:「你和我,以前很熟?」
蕭長風愣了下:「謝懷謙,你腦子出問題了?」
「……」謝讓默然片刻,「我……之前受了點傷,記憶有損。」
「受傷?」蕭長風上下打量他一眼,「所以你現在身子這麼廢物,也是這個緣故?可我在軍營沒接到過消息啊……」
「總之,有許多事我不太記得了。」謝讓打斷他,又問,「我與你……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還能怎麼認識,當然是你想盡辦法,偏要來攀附於我。」蕭長風又喝了口酒,笑道,「不然,以你當初那小小的六品官職,本將軍怎麼會知道有你這麼號人?」
謝讓:「……」
謝讓白了他一眼:「說實話。」
蕭長風:「……喝酒認識的。」
這答案比上一個還要離譜,謝讓眨了眨眼,但看蕭長風的模樣,又不像在說謊。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初謝讓六元及第,可謂風頭無兩,京城內的世家公子、文武百官,都爭相與他結識。蕭長風原本對這種只會舞文弄墨的文官無甚興,但就在那時,他聽說了個消息。
謝讓很能喝。
這可讓蕭大將軍來了興致。
於是,蕭長風隱藏身份,偷偷摸去謝讓常去的醉仙樓,藉故要與他比酒。兩人當天夜裡喝了個昏天黑地,蕭長風連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都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翌日醒來,那年僅十九歲的狀元郎憑欄依靠,悠悠朝他一笑:「蕭將軍,承讓了。」
彼時少年,意氣風發。
兩人就這麼結為了至交好友。
「……不過我一直覺得,你那日最多只比我早醒了一時半刻。」蕭長風冷哼一聲,又幽幽嘆息,「可惜,現在是問不出來了。」
謝讓立於廊下,沒有答話。
這段故事,他腦中沒有記憶,書中也不曾提及。
這其實很奇怪。
書中並沒有仔細描寫原主轉變的原因,原主的過去,只有作為背景講述的隻言片語。說他才華橫溢,說他善於偽裝,說他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可來到這裡之後,從這些原主舊友口中拼湊出的帝師謝讓,根本不像是那樣的人。
見謝讓許久不說話,蕭長風稍稍坐直了身體,正色道:「你這些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在邊關聽著他們傳來的消息,說你隻手遮天,說你謀害忠良……」蕭長風頓了下,「那些事,真是你做的?」
謝讓:「不然還能是誰,難道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同名同姓的謝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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