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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沒有答話。
穆多爾也沒再繼續糾纏,彬彬有禮地道了句「告辭」,轉身離開。
直到對方離開視野,謝讓才收回目光,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隨著夜幕降臨,望海閣內漸漸熱鬧起來。謝讓快步穿過走廊,一扇扇緊閉的房門掩蓋不住那曖昧的聲響,聽得他面紅耳赤。
他停在一扇門前,抬手剛敲了一下門,眼前的房門忽然打開。一隻手伸出來,用力將他拽了進去。
謝讓踉蹌一下,下一秒,後背便撞上了重閉合的門扉。溫熱高挑的身軀覆上來,輕而易舉擋去了所有退路。
「這位公子,怎麼能在這種地方隨便敲別人的房門,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刻意壓低的嗓音在謝讓耳畔響起,聽得他耳根一麻。
謝讓冷笑:「是麼,哪裡危險?」
「萬一有不軌之徒呢……」對方話音中含著笑意,一隻手鉗制著謝讓的手腕壓在門邊,「就像我這樣。」
謝讓呵斥道:「宇文越。」
後者動作一頓,卻沒鬆手。借著些微的光線,可以看出那張臉上的笑意已經斂了下來,望向謝讓的視線熱切而專註:「他與你說什麼了?」
「你先放手。」
「你先說。」
謝讓不說話,平靜與他對視。
半晌,宇文越嘆了口氣,乖乖鬆了手。鉗制在手腕上的力道卸去,少年天子轉身往屋內走去,取出火摺子,點亮了桌上的燭燈。
謝讓揉了揉手腕,跟著走到桌邊坐下。
「你跟來這裡做什麼,堂堂當今聖上,要是被人看見來這風月場狎妓,傳出去像什麼樣子?」謝讓沒忍住,教訓道。
宇文越只是悠悠反問:「你當朝帝師,被人看見又像什麼樣子?」
謝讓:「……」
「從實招來,朕可以不治你的罪。」宇文越笑起來,態度也緩和了些:「說吧,那月氏國王子費盡心思避開耳目,與你說了什麼?」
謝讓瞥他一眼,淡淡道:「他們答應與中原合作,抗擊匈奴。」
宇文越點了點頭,似乎並未覺得驚訝,只是問:「條件呢?」
「你……」謝讓打量著對方的神情,意識到了什麼,「你早猜到了?」
「這倒沒有,不過……」宇文越眸光躲閃一下。
謝讓:「說實話。」
「我知道幾個月前,老師給月氏去過一封信。」宇文越含糊道,「不知道具體內容就是了。」
謝讓冷哼一聲:「你到底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人?」
此事他自認做得很隱蔽。
與外朝聯絡,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極為忌諱的事。那時候,他不知道對方會是什麼反應,所以不敢把事情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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