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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連呼吸都不自覺的變得急促,身子也克制不住的顫抖,當他上了馬車,終於是小心翼翼的觸碰到了沈昭禾的臉,確定了她還在呼吸,知道了這不是幻覺的時候,他忍不住的將她擁入了懷中。
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為越距的事,縱然心頭有一千個一萬個聲音在告訴他說他不能這樣做,但是他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
馬車搖搖晃晃的往驛站的方向駛去,謝江清鬆開了沈昭禾之後方才瞧見她衣服上的血跡,再加上她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怕讓謝江清的心不自覺得有些不安,只得對著車夫吩咐了一句,「加快些度,我有急事。」
外頭的車夫連忙應了一聲,然後用手上的鞭子對著馬屁股抽了一下,馬匹吃痛,拉馬車的度也提了上去。
平日裡便是乘坐馬車,這段路也至少得花費半個時辰,可這回卻只花了平日一半的時間。
到了驛站,馬車剛停穩,謝江清便抱著沈昭禾進了驛站,車夫轉頭看見謝江清是抱著一名女子從自個馬車中下來的都傻了眼,他怎麼不記得馬車裡除了這位謝大人還有旁的人?
謝江清抱著人便往沈昭禾居所得方向趕去,遇上了李拂也顧不上解釋,只讓他幫忙去將溫夷叫來。
李拂看清他懷中的人是誰之後也不敢多問,都沒來及稟告徐淮意一聲就去了溫夷那兒。
溫夷本來是在忙著研究治療疫症的方子,一聽謝江清竟是將沈昭禾救了回來,二話不說便趕著去了沈昭禾居所。
自從前頭那些事兒發生了之後,他心裡對沈昭禾便生出了幾分欽佩來,旁的不說,只是她願意以自個這條命去替江州百姓搏一條生路這一件事,便是少有人能做到的。
他到了沈昭禾那兒時,謝江清正守在她身邊,見溫夷過來急忙起了身,「溫夷大夫,你快替她看看,她這個症狀……我怎麼瞧著有些像是疫症。」
如今江州患了這種病症的人那樣多,謝江清與那些人也有過接觸,自然知曉患了疫症的人大約會是什麼樣子的。
溫夷一聽這話也是一驚,急忙走上前查看,在替沈昭禾把了脈又檢查了瞳孔之後,他不禁默了默,「是染了疫症。」
「怎麼會這樣……」謝江清身上的血液仿若凝固了一般,那股子涼意從指尖蔓延到了心口,他張了張嘴,半晌才發出了聲音來,「那她該怎麼辦?」
治療疫症的藥方還未曾有著落,沈昭禾就這樣染了疫症,這些日子以來,他見了許多患了疫症的江州百姓,他見過那些百姓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模樣,知道那是尋常人無法忍受的苦痛。
而沈昭禾,她原本也不過是個嬌嬌小姐,這折磨,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原先他雖說想到了這樣的可能,可心底還是抱有那麼一絲僥倖,總覺得或許是自個對這疫症了解得不夠徹底,如今溫夷的話便是讓他那一丁點希望被踏得粉碎。
溫夷見謝江清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禁輕嘆,「好歹人算是回來了,總是比下落不明要好些的。」
他只能這樣安慰。
「溫夷。」謝江清沉默了許久,忽地轉頭看向他,認真道:「你一定要救她。」
溫夷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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