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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曼尔睁大了眼?,泪水滚落,微微张唇:“孟先生……”
他坐在她身?旁,手臂环住她肩膀,温柔而坚定地搂进怀中。
“还在拍……”她还记得这事,伸手挡住了他的脸。
“没关系。”孟昭延顺势牵住她的手,停在脸侧,“我没有来?晚吧?尔尔。”
程曼尔摇头,带着他的手,共同覆在了小狗手上。
往后半小时,孟昭延比教堂听?到了更虔诚的祷告。
他的女孩慢声细语,声线轻柔,诉说着当下那?刻,世上最赤诚的想念。
有时候她是知道的,告别台上的并非她的元宝,可有时候她说的话,又好像是在与元宝说。
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他手背上。
十年,让她拥有比过去更强大的自?己,可是,可是。
她长大了,她的小狗却没有。
“麻烦你,替我告诉元宝,谢谢它在那?么多?人中,选择了我做它的主人。”
“请让它,下辈子,还做我的小孩。”
焚化室内,程曼尔看着小窗口里唰的一下燃起的熊熊大火,清晰听?到脑海中那?根弦崩掉的声音。
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汹涌而出的眼?泪,浸湿他衬衫。
第一次,在这个地方,为自?己而落泪。
她终于,也好好告别了。
烈焰燃尽,待到冷却后,程曼尔情绪也平复下来?了。
她缓缓拉开炉床,看着上面零散的骨骸,鼻头一酸,下意识瞥开视线。
“我来?吧。”
孟昭延放下手中的骨灰罐,接过她拿着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将骨骸移到往生被?上,再包好放回罐中。
自?此,纳骨完成?。
程曼尔接过他递来?的骨灰罐,掂在手中,很轻。
她忽然说:“导演,一会我可以做个后采吗?”
“当然可以。”
孟昭延也陪她到了后采区,补完妆后,程曼尔却推拒道:“孟先生,这段我要放出去的。”
“放出去就放出去。”他一层层卷起袖子,露出腕上的深蓝表带,“你还想把我藏起来?吗?”
程曼尔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她就被?推到了镜头前?,思绪自?然而然接上焚化室里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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