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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宴把贝壳捏在手心,书包装好放了回去,固执地坐了回来。
林俏这下再也没辙了。
她看着郑朗宴盯着贝壳时低垂的眉眼和微翘的睫毛,声音很轻地问他:“郑朗宴,你很担心我?”
郑朗宴的背脊挺直着,没有回答,反而像是突然岔开话题一样,教育林俏:“以后别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吃。”
带着鼻音的语气,像是带了几分委屈。
林俏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是说陆久见给的糖?”林俏有些诧异,很快努力澄清,“我没有吃,你别误会他。阑尾炎是因为我自己身体状况的问题。”
听着她一副焦急地要替陆久见澄清的模样,郑朗宴马上有几分不满地抬眸瞪了林俏一眼,跟着嘟囔道:“说你就听着,都开刀了怎么一点不在意啊。你再疼可怎么办?”
林俏被他莫名其妙落下的指责搞得有些发懵。她还没说话,那边郑朗宴把贝壳用大拇指拨着滚了一圈,很快又说:“你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买给你。”
林俏这些彻底愣了,跟着诧异地盯着郑朗宴。
他像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跟着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很快移开目光不看她。
林俏脸颊也有些发烫。明明麻药早已过去,恢复了呼吸,她却又觉得呼吸开始急促而艰难起来。
把被子拉起来一些,也无心再赶郑朗宴走,林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着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要睡觉了。”
等了好久,她闭着眼睛,忽然感到被子被轻轻拉下一些,露出口鼻,又被轻轻掖在脖子下方。
“嗯。睡吧。”
男生声音低沉迟缓,带起微微气流在她脸颊上方一晃而过。
——
到第二天,郑朗宴也并没有去上课。
林俏赶了又赶,没有赶走他,反而迎来了帮她做手术的院长。
昨天手术醒后,护士跟她聊了不少,反复提到帮她做手术的是一院的院长,国内出了名的外科手术金牌医生。
林俏受宠若惊。院长问了问她的状况,神情慈祥带着笑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一一作答,跟着不停道谢,这么小的手术劳烦他。
“不碍事,”郑院长眼睛笑眯眯摆摆手,看着林俏恢复了些血色的脸,“我也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大侄子大惊小怪的模样吓到了,还以为你是很严重的病。”
林俏愣了一下,跟着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问:“您、您是郑朗宴的亲戚?”
“嗯,我是他大伯。”郑院长笑眯眯地看着林俏诧异的模样,料想自己那大侄子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反过来问林俏,“你呢?你跟我们阿宴什么关系?”
林俏有些尴尬,脸颊红了红,垂下目光:“我们是同学。”
“哦,只是同学啊。”郑院长看到抓着电话晃进来的身影,故意加大了音量,甚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郑朗宴刚刚给学校打电话请假。这会儿进来,听到自家大伯阴阳怪气的语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很快目光又盯着林俏,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还有没有事?”
“没事了。”林俏抢先回答。她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神情,都能料想到昨天郑朗宴做了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了。
郑朗宴自己毫无知觉,反而接着问:“那伤口会不会留疤?她是学跳舞的,不能留疤。”
“啧。”郑院长不满地用病例拍了郑朗宴的头一下,“小子,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医术再高,那也是开刀了啊。大伯,你有没有小心一点,缝好看些?”郑朗宴依旧一本正经地追问。
“你还要我怎么小心?缝合的时候缝个蝴蝶结出来?”郑院长再次被他逗笑,抓着病例就又要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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