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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医室的方向需要经过音乐室，再过一栋教学楼。谢慕林抱着穆斯从音乐室外经过，不可避免的碰上了刚从音乐教师出来的谢邵阳和楚颜霖，两个人正说笑着聊着天。谢慕林视线在楚颜霖脸上晃过，也没有停下叫谢邵阳爸爸，就急匆匆而走。

谢邵阳停下脚步，眉头拧紧地看着被谢慕林抱着的穆斯。

楚颜霖也看着离去的人，眉头微噙着，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接着道，“那个好像是谢老师，昨天病发也不知道吓到他没，他现在是怎么了？怎么被学生抱着。”

谢邵阳眼里满是审视，穆斯是知道慕林氏自己儿子的，怎么会和慕林扯在一起？

旁边没有回声，楚颜霖疑惑看去，然后被谢邵阳的那狠戾的目光吓到，不禁问道：“邵阳，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谢邵阳看他被吓到似的，立即恢复温柔的样子，摇着头犹豫地说道，“抱着谢老师的是我儿子，颜霖。”

他艰难吐出这句话，视线紧紧盯着楚颜霖。

“早听说你有个儿子，原来是他啊，你不跟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吗？”楚颜霖恍然大悟。

见他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谢邵阳庆幸却又失望。自己有了儿子，他都没有感觉，看来还真的是只把自己当做兄弟。他点了点头和他说着这个儿子的不好，又想要看看他在知道儿子名字的反很会应：“慕林很会闹事，打架斗殴，学业糟糕，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债。”楚颜霖微笑着劝道，“做父母总得多些耐心。”

失望。谢邵阳淡淡应是。

“我有些事，邵阳，你不用陪我的。”楚颜霖斜眼看了一眼手中的表，回了这么句就急匆匆地离开。

谢邵阳浑身都散发着失落，久久凝视着楚颜霖的背影，颜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叹息一口气，又想到穆斯今天的不对，咬了咬牙低声说了句：“穆斯，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招。”

往谢慕林的方向追去。

谢慕林已经抱着穆斯到了校医室，医生检查了一番给穆斯打了点滴。

穆斯肚子翻滚着，躺在校医室的病房里，没一会儿猛地翻身一口血。昨晚腹部不断被撞击着水池，让胃有些出血，再加上他躺在凉水一夜，现在整个人都呈现着一股死气。谢慕林直接被吓了一跳，瞪着眼赶紧出去叫校医。

出去的同时见到自己的父亲，谢邵阳视线危险的看他一眼，斥道：“你不去上课在这里做什么？”

谢慕林对着爸爸那恐怖的眼神，只能留念地看一眼穆斯，垂头道：“穆老师他病了。”

“穆老师的事我会处理。”

“那爸爸，我去上课了。”谢慕林竭力保持着听话的态度，离开校医室。只是出门的那一瞬，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上课上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不把我这个儿子当回事，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手中操控的玩偶。

穆斯视线直直对上了刚踏进来的谢邵阳，他扯了扯嘴角，苍白着脸低声询问：“谢邵阳，你以前说过的，会让人照顾好我爸妈的，对吧！”

此刻，穆斯就像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精致的小脸因着苍白倒是没了以往的畏畏缩缩，那双执着的黑眸透着光，染满血迹的唇瓣红艳夺目，别样的勾人摄魄。谢邵阳看着他，第一次因他的面容想起楚颜霖，他往里一步步走去，到了穆斯近前，挑起他下巴细细观看。

穆斯任由他看，只坚定问道：“是不是。”

这毅然决然的态度，即将奔向死亡的解放。他本就长相好，只以为被他刻板和畏畏缩缩藏了五分六分，只留下涂有几分像楚颜霖的脸。可现在不一样，像是冰天雪地埋藏着花，突然就盛开了。谢邵阳感觉自己有了兴趣，尤其是在他在楚颜霖那里碰壁之后。

楚颜霖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碰不得，也舍不得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