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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出生在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家庭，从小接受着文化教育，顺利考到了秀才，还有一个妹妹，可是无奈到了秀才之后，无论怎样都无法更进一步了，那场大火先生应该知道吧，都怪那三个修士，以至于我和妹妹只能过这种接近于流浪的生活，但我只要考上了举人便能衣食无忧了，这导致我将家中的钱尽数花光，我也不想这样的，但这是很无奈的，您知道吗？然后我就只能依靠我的妹妹了，因为我知道我是很有希望的！总有一天我便能成功，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无论花多少的钱都是值得的，虽然说我也很伤心，但这是没办法的”

突然他是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眯得更小了，眉间也不再是那样的舒展，并且脸上喝醉的痕迹变得越来越红了，嘴里也有一股臭味飘荡而出

而我也瞟到后面的老板，他似乎想笑出声，脸上摆出了嘲笑的神情。

而他又换了一个话题，继续与我讨论起来

“你认为酗酒是不是件好事？反正这种事好不好我不明白，但是相对于那些吸鸦片的家伙来说，我这种行为能够称之为高尚了，毕竟人活着总是需要好的东西来代替那些坏的事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那么顽强的意志力的，如果没有酒这种东西我真的会疯掉的。”

忽然他就像喝断片一样，倒在了桌子上，我清晰的听到了，他倒在桌子上时出的那阵响声。

而似乎是因为疼痛，他又再次坐直了身体，摆出了一副稳健的姿态，然后就像是忘掉了一切，又从另一个话题开始讨论起来了，这时我也感受到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起来了

“您想知道我的妹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身上，饶有其事的带着神秘的腔调，再次向我问道

“不，不不不，还是算了吧，像这种事说出口简直就是一种玷污！不过其实是我有愧于她，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有愧于她呀！但是……”

他像是后悔了一样，然后急忙的出口喊道，或许他不愿意再说了，但是我如果出言询问，他或许会继续说下去，因为我能感受到他希望我这么做

“你说吧，我其实挺好奇的，不用有什么顾忌”

“是啊，不要有什么顾忌，把你妹妹是青楼女子的事光荣的跟所有人讲吧”

那边离着稍微比较远的两个人似乎注意了这里荒唐的动静，其中一个突然大声的叫喊道，就像是为了激怒他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故作高雅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正对着我

“我承认她是一个妓女，我也曾反对过她做这种事情，可是她根本就不听我的，全是她的错，她说现在必须有一个人出去干活，但是根本没有其他地方会要一个女人，绝对不会有人会要一个没有用的女人，所以她才说她要干这种活，简直就是对我的不信任！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不定我下一次就是举人了……不过说到底也全是我的错啊！不承认我对不起她”

他的话十分矛盾，有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他又沉默了一阵，就像是打算停止他的叙述，但是他又开始说了起来，而且眼中还含着他的良心（泪水）

与此同时我还时不时听到后面老板出的微小的笑声，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

“只有这样的吗？喂李勇杰！说出来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说？”

刚刚那个人又再次叫喊道，同时脸上挂满了嘲笑，言语中充满了对他的蔑视。而我也能感觉到我前面的这个人或许认识酒馆里的所有人，并且他跟我说的这些件事也完全不算秘密了

但我前面的人像没听到一样，一直笔直的望着我，好似已经自动将其他人忽略掉了

“其实我是她的第一个客人，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这样根本就不好，但是我不能让我宝贵的妹妹被他人玷污，坚决是不行的，她是那样的神圣，别的人根本就不懂啊，完全就不明白她的好……”

当他说到这里，后面一直在听着我们谈话的老板，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不再开始克制起来，脸上充满了嘲笑与轻蔑，同时大声的对着李勇杰说道。

“我一直以为他们说你靠女人才活到现在不过是拿你开玩笑罢了，直到今天，哈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呀，你还冠冕堂皇的上了你的妹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憋屈的男人？我是你妹妹都会直接一头吊死”

“没事先生！你骂吧，我确确实实就是一个混蛋，这些辱骂不过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罢了，没有什么的，不用克制自己！我就应该受到惩罚”

听到那个疑似老板的人对他的辱骂，他头也没抬，一直对着我进行回答，似乎这一切的辱骂都是我说出口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存在。

而我现在或许也理解他想要干什么，这就相当于外国的基督教一样，他似乎把我当成了那种神父，想向我忏悔，可我并不想给予他安慰，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完全就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并且在我看来他也不需要安慰。

因为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伸手拿向我的酒杯，然后不断的触摸着我的酒杯，似乎想一饮而尽。

“而且今天我的妹妹已死了！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动容的了！”

他下部分的面部不断抽动着，眼泪也配合着滑出，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嚎啕大哭，只是一直将后悔注入泪水中。

他已经毫无顾忌了，直接将我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这种话在其他人眼里，便只是觉得这个家伙这是一个滑稽而又可笑的人，或许他们认为，像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是给他们增加乐趣而已，并且看到他不要脸的将我的酒喝掉，笑的就更大声了

但他们的嘲笑在李勇杰眼中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样，貌似在等着让我说他的不是。

我感受到在他眼中，或许我就像是权威一样，我明白他知道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希望有人可以骂他，但是他的傲慢又不希望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嘲笑他，于是一直在期待着所谓的权威，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这混乱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