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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川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仍旧是我的任务，这是最后一次，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我们都没有下一次。”

“那现在呢？你还在怕我毁灭世界？”

“你不会毁灭世界了。”陈辞川面无表情道，“我说过，只要我在，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你不会再被人用完就丢弃，你在我眼里并不是实验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要让你……活下去。”

谢时晏倏地沉默下来。

活下去一定是最恶毒的诅咒。

可却是这个人最大的希冀。

或许是酒劲上头，或许是命运太过于沉重，谢时晏猛得拉住陈辞川纤细的手腕，将他捞进了自己冰冷的怀抱之中。

“陈辞川，这是你和我的最后一次吗？”

“是。”

“如果我们分别，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对吗？”

“对。”

“你会在我身边多久？”

“直到你的死亡。”

“为什么？”

陈辞川低垂下眼帘，“为我手上沾染过你的鲜血而忏悔。”

怀抱越来越紧。

紧到陈辞川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突然，胸口一松，还没来得及呼吸新鲜的空气，就被人堵住了嘴唇。

他还未来得及去探究这一吻的含义，就被那人卷携着去一点点加深着这个在他看起来无比荒唐的吻。

他感觉到唇齿之间的腥甜。

感觉到眼泪的咸湿。

也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破碎。

这个被潦草结束的吻就像是一根深深扎在心里的刺，在两个人分开的那一刻被用力地拔出，剩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更是两人无法被逾越的鸿沟。

喘息声徘徊在二人之间，谢时晏用沙哑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字字清晰，掷地有声，许下的誓言是石碑上永不磨灭的刻痕，是时间的回廊中不惜重复千遍万遍的苦痛，他说，“陈辞川，我愿用我全部的生命去捍卫你。”

陈辞川当然明白一头野兽的承诺代表着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是永不变更、永不背叛的誓言。

他更知道只要点头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这酒气大抵也通过那一吻麻痹了陈辞川的神经，他竟微微地挑起唇角，双手捧起谢时晏的脸，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