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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时只道是平常（第2页）

“杏儿，老头儿他，”相宏宇起身抬头望向姜杏，从一脸轻松到不可置信，“他真没现？”

“少爷，侯爷可能是对你死心了吧。”姜杏自然是无奈说出事实了，毕竟更好的就在书房。

“杏儿，这是你跟少爷说话的态度吗？”说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侯爷离去的背影。

“是是是，少爷，杏儿知错了。”

“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杏这副模样自然是跟相宏宇学来的，在其身边伺候了约莫七年。学会看脸色行事也是她的活命技能，好在，她侍候的是位心地善良、心胸开阔的人，而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她时常为此感慨万分。

“少爷，二少爷回来了，你——”本来还担心相宏宇是否会因为相宏彰的优秀被贬低，但是自古长幼有别，依照侯爷的行事作风，是不会轻易更换身份的。而且，看着当事人似乎一点不担心的样子，她只能叹息，她的主子确确实实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彼时，相宏宇已经瘫软在躺椅上，自顾自的剥着龙眼，歪头一口吐四五个核。

这让姜杏又恢复了常态，她像照顾孩童般，拿过那盘龙眼，一个一个继续剥给他。偶尔再递上一圈石榴。

日子就像往常一样，天气此刻也是好的出奇，只不过远边沉沉的云层正马不停蹄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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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次祝卿好依旧选择了在昨日的那块空地摆摊行医。

孩童们今日早早就来了学堂，嬉闹之间像是认出了昨日的神医，纷纷围了过来。

“哇，神医呀！”

“哇，神医呀！”

“哇，神医呀！”

祝卿好看着孩子王领头喊着口号，后面断断续续的回声让她忍俊不禁。这一幕，似真似假，连亥都分不清，这是否还是杀人不眨眼的【辛】，还是同昨日一般医术高的神医。他疑惑的双瞳蓦然转向了别处，腕口的袖箭呼之欲出。

“阿弟，糖果呢？”

祝卿好笑着转头，眼角流露出的杀意也在示意亥可以行动。他接手到信号，便应声转身离去。

“上课了。”老者步履蹒跚，说出的话却是中气十足，这让祝卿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老者沧桑的纹路之下，有些许熟悉的影子。

她本想略过，在孩子们离去之后，她还是开口叫住了老者，“先生，要不要把个脉？”

老者微微逗留，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回头。老者应当是知道昨日之事，并不想与之有所瓜葛，他垂垂老矣地身骨选择继续前行。

徒留祝卿好在原地，百感交集。

说起昨日之事，神医之名已经是被传得沸沸扬扬，而作为相小侯爷的红颜知己更是掀起另一波风浪，俨然盖过了神医之名，慕名而来的人少之又少。坊间传闻都在好奇这位红颜知己究竟有何魅力，殊不知与神医正是同一人。

祝卿好摇头叹息，纸张玩够了，拿起一本书籍便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摊前来了一位心宽体胖的妇人，妇人轻车熟路地坐下，主动伸出左手，面带微笑地望着神医，却二话不说。

祝卿好顺势搭上脉搏，简单说了几个症状，妇人都一一点头，等祝卿好开始提笔写方子的时候，不远处的裴兆勋正仓促赶来。

等裴兆勋抵达的时候，他还保留着风度，询问妇人后才接过单子看了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其他不妥之处，他皱眉看向祝卿好，眼神意味不明。他草草记下单子，便还给女子。

然而，他想问清楚昨日之事，却被祝卿好拦住，她说：“将军，相小侯爷还等着我诊脉呢。”

她背起药箱起身要走，却被拦住了去路，她饶有兴致地望向裴兆勋，“将军，这是何意？”

“为确保安全，请跟我走一趟吧。”

裴兆勋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而这个猜想只有她能证明。

“那相小侯爷该如何交代，或者，将军是能交代的起吗？”

这满含讥讽的语气，让其他几个侍从都略显不满，想要伸手教训她，也被裴兆勋拦下，吩咐几句，便散去了。

无论对谁，裴兆勋都是无可奈何。

他的性子，实在是太差了！祝卿好现在也同样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将军，山水有相逢。”后会无期。

祝卿好离去的背影深深刻在裴兆勋的脑海里，这一刻，他放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或许是他愧疚的过去，或许是他懦弱的现在，又或许是他奢望的未来，他想要放走自己，放自己一个自由，但是这个牢笼是他自己选的，而这个牢笼只有一个归宿。

裴兆勋仰头，看着这片天地，他有些陌生，陌生这秋风萧瑟的度，陌生这寒气压人的重量，陌生这云层密集的厚度。

而站在另一处的人，正缓缓走向这座牢笼，哪怕是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