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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儿有些发怔,大约是很少见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于是她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
安小多低声道:“一杯不要紧。这是梨花酿。”
安明儿还是有些犹豫:“我……”
安小多近乎诱哄地道:“一口就闷了。既然是散伙酒,你不喝怎么行?怎么,我好歹跟了你这么久,你为我喝一杯都不行?”
安明儿的眼睛有点酸。她心想,好吧,既然是她自己把一顿饭变成散伙酒,那喝就喝吧。横竖,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心下激荡,她也没有想太多,果然就豪迈地端着杯子,一口闷了。直到那辛辣的液体流过喉头,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这,这根本就不是梨花酿!
安小多接住她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身子,笑得有些模糊:“怎么样?这是烧刀子……大约这辈子你也没别的机会能喝到了……”
事实上,他也有些醉了。
脚下有些站不稳,他抱着安明儿坐到了椅子里。安明儿还有几分清醒残存,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飘。好像是被一阵灼热的风抱了起来,不管怎么寻找,都找不到方向。
安小多不想做什么。他就是想抱抱她。
是了,就是这样。他不停地想起那次她差点掉进井里的情景。也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心跳好像也变成了那个晚上的月亮,又远又强烈。
安明儿勉强说了一句:“我们都喝多了……”
他把她稍稍抱起来一些,声音也有些模糊:“是你喝多了。”
她嘴里的气息有些凉,带着烧刀子的香味,无意识地把脸在他下巴上乱蹭:“那你先放开我。”
他很无赖,手里又紧了紧:“你又站不稳。”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明儿试着用力挣扎了一下。
安小多不说话,把她的手又按了回去,把人也按了回去。
她好像哭了,悉悉索索地,还是试着挣开。
安小多也管不了,他听着她细细密密的哭声,最终低声道:“我本来不想走。”
“可是你要我走。”
“那我就走了。”
是她说的,人各有志。他留下来是因为无处可去。现在,他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那么,反正都走了。反正到时候相见不如不见,搞不好还要怒目而视。他又何必在乎?大不了就让她觉得他是个登徒子。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喜欢他。
他一向是个计较得失的人。何必委屈自己,为了一个虚名?登徒子也好,总之他是占便宜的。
“你,你走……”安明儿大约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想挣脱,但最终只是在他怀里,乱扭着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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