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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似玉被分到集团公司的一个种公猪养殖场,那个养殖场一共养了十二头种公猪,大约克、杜洛克、长白各四头。
初见这些种公猪的时候,似玉很是惊讶一把,这是似玉第一次看见现实中的种公猪,之前只在书中或者老师讲课时的PPT里见过。这些猪的个头也太大了,都赶上牛犊了,同时,似玉也惊讶这些猪的生活环境,它们住的是空调房,每天吃的都是营养餐,还会定期让它们运动、洗澡、按摩……
似玉甚至生出“下辈子投胎当一头种公猪”得了,做人真的太难了,得自己干活养活自己,还得在这里伺候这些猪。
直到那年非洲猪瘟爆发,很多中小型养猪场因为防疫措施不到位,猪场的猪纷纷阵亡,而似玉所在的大集团公司,因为防疫严格,丝毫未被影响,那年的财务报表在业内传开,似玉所在这个种公猪场盈利三十余万,是集团公司唯一没有被非洲猪瘟感染,仅收益下滑的养殖场。收益下滑,却也是因为非洲猪瘟后很多中小养殖场倒闭,以至于能繁母猪大规模减少,一时间“冷冻精{液}”的需求下滑,种公猪场的收益短期内下滑。
可因为生猪减少,猪肉价格上涨,很快大厂就开始满栏上能繁母猪,而似玉所在的集团公司因为口碑好,一时间冷冻精[液]供不应
求,那几头种公猪很是超负荷“生产”了一段时间,第二年的上半年,种公猪养殖场的盈利就达到了三十余万,直接赶上上一年度全年的盈利了。
看到这些盈利数,似玉忽然觉得,自己挣得连头猪都比不过,也合该自己过得不如猪了。
后来似玉被调去了育肥场,年底的时候,她听说,之前那个种公猪场里,最威武的那头杜洛克种公猪死了,据说是[精]尽猪亡了,似玉还狠狠地为那头杜洛克可惜了一把,那是她见过的个头最大的种公猪,也是最“听话”的种公猪。
那时候,似玉才惊觉,哪里是种公猪能挣钱,分明是资本家能挣钱,瞧瞧,把猪都压榨干了,命都没了,下辈子还是做个人吧,至少能自己决定奋斗还是躺平。
没想到,这么快就下辈子了,似玉还真的再次“做人”。
想到这些,似玉有些失笑,怎么还回忆起这么久远的事情了?
哎,都是“饲养记录”勾起来的。
快傍晚的时候,日头没那么毒辣,似玉起身去草药园子除杂草,草药园子不大,很快似玉就忙完了,又去大水井提了水,因为井水太凉,这会儿地面还很热,似玉没有直接用井水浇灌,将井水蓄在园子边上的蓄水池中,直到蓄水池蓄了大半的水,张岚莺在小土坡朝似玉喊道:“似玉,吃饭了!”
似玉应了声,将水桶送回吊脚楼里,便跑去张岚莺家吃饭了。
张岚莺见似玉过来,忙朝她挤眉弄眼,道:“似玉,你昨天说要添置什么来着?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镇上采买吧,顺便抓些虫子,我们就在镇上住一晚吧?”
见吴金凤看过来,似玉知道张岚莺是为了夜学的事情,只是,精灵的事情在张启秀那边还没个定论,她家中定是不放心她外出的,总得有个正经理由。似玉忙道:“我想买些纸笔画花样子,还想买套小炉小锅,总上这边吃饭也不是个事,我想以后自己做饭。”似玉说得很认真,她原本就准备采买这些。
张岚莺一听这些,有些急了,“哎,似玉,你之前可没说要自己另起炉灶的,怎么突然就不打算来我家吃饭了,我们是一家人呢,哪有一家人不一起吃饭的?”
想到似玉的经历,吴金凤却是有些理解,便冲张岚莺道:“什么为什么,自然是你烧的菜不合似玉口味,她想买炉灶就买吧,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回头我给你拿些银子,你们明早就去镇上吧,既然是打算以后自己开火,干脆你们这趟就在镇上多呆几天,也好一次将东西买齐了,省得还要来回跑。岚莺晚上记得去跟草蛊婆说一声,带几只守护蛊出门。”
吴金凤一语定音,这个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张岚莺被吴金凤这边突然多批了几天外出,还会给银子,心里想着反正东西买回来了,似玉也不见得真的天天自己做饭
吧?就算似玉真的天天自己做饭,那她也可以端了饭碗跑来似玉这边跟似玉一起吃饭聊天。权衡之下,到底闭嘴了。
吃过晚饭,似玉与张岚莺约好明日出门的时间便各自忙去。
张岚莺去找草蛊婆定了几只守护蛊,似玉则回了吊脚楼那边,就着月光将用一只长柄瓢将那个蓄水池里水尽数浇灌在了药草园子里。
张岚莺显然对似玉要自己做饭的事有些不放心,第二日一见着似玉就忙挽了似玉的胳膊道:“似玉,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自己煮饭的?我晚上想了一番,你昨日那个反应显然不是临时起意为了应付我阿娘的。”
“大约是刚开始那段时间天天看着你为了送饭,顶着大太阳两头跑,就起了心思吧,昨天你突然说陪我买东西,我就一下子想起这些了。”
“当真?”张岚莺有些不确定,“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忠心蛊的事情?”
突然被提起忠心蛊,似玉的心猛的一跳,忠心蛊刚被解除的时候她还很是担心了一把,似玉两世都没有张岚莺这么亲近的朋友,生怕因为这个和张岚莺生分了,似玉起初还观察了张岚莺反应,见张岚莺也没什么反应,之后又忙于张林贵的丧事,这事就被抛之脑后了,如今再被这么突然提起,似玉难免有些不自在。
张岚莺将似玉的神情看在眼里,叹息一声道:“你别担心那个忠心蛊,等我学了蛊术就想办法
帮你解除了。我大姑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你放心在我家吃饭就可以了,我大姑不会再对你下蛊的。”
或许是因为心虚,似玉只干笑一下,道:“我没有。”
似玉这副表情看在张岚莺眼里就是被猜中后的心虚,张岚莺想了想道:“对了,似玉,你还不会感受蛊气吧?这几天我正好可以教你。”
张岚莺觉得她得做点什么来抚慰下似玉那被伤透了的心。
似玉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学会鉴别蛊虫和毒虫似玉挺想学,毕竟她如今的这个世界是与蛊息息相关的,虽然她不想为了炼蛊将自己弄成草蛊婆那般顶着一双布满分泌物的红眼睛,这感受蛊气可是对外貌不会有影响的,单看张岚莺和似玉认识的那些虫草人就知道了。
似玉连连点头,欢喜道:“学这个能几天就学会吗?”
“我也不清楚,口诀就那么几句很容易就能记住,至于你能不能用,我可能就帮不了太大的忙了,这个得看个人造化,听说有厉害的人一学会口诀就能感知蛊气了,而有的人却要大半年才会。”张岚莺说话间见似玉眼巴巴望着自己,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算是有些造化的,也就两三天吧,我就能使出来了。”张岚莺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骄傲。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寨子外走去,快到寨子门口的时候,两人正说得起劲,忽闻一声满含激动之情的呼唤
“岚莺!似玉!”
两人停止了交谈,寻声望去,就见张青莲和张晓羽正站在寨子口的大石头边,出声喊人的是张晓雨,见似玉和张岚莺看过来,忙朝二人挥舞着手臂,一旁的张青莲倒是神色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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