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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融还是低下了头,“我明白,先生,我错了。”
听到了这句话,柳品珏弯了弯唇角,转身离去,雨水又落在了萧玉融的肩头。
而柳品珏也丢下了伞,只身走入了雨中,任由衣袖被冷雨染湿。
萧玉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朦胧雨幕之中,连带着他留下的话也一并融化。
“别让我看低了你,卿卿。”
御书房内,萧玉歇还跪伏在地上没有起身,萧皇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外面雨大,融融身体孱弱,儿臣恳请父皇先让她起来。”萧玉歇又重复了一遍。
萧皇还是没回话,但贴身的宦官已经看出来萧皇早已经不忍心而动摇了。
于是宦官顺从圣意,劝道:“陛下,融公主也在外头跪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外面到底是下着雨的,公主才病愈没多久,这要是又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那怕是要伤及根本了啊。”
萧皇暗叹一声,一个两个,全都是倔骨头,犟得要死,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
无数个时候,他都本该扬起手惩戒,可偏偏爱让他放下了巴掌。
恰逢门外一阵骚动,萧皇皱了皱眉,“外头是怎么了?”
宦官立马极有眼力见儿地出去看看状况,没一会就一脸难色地回来了,“陛下……”
“有什么事儿就说。”萧皇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一天到晚,没有一个省心的。
宦官便答道:“外头是李氏公子李尧止,正要求见陛下呢,应是来替融公主求情的。”
跪在地上的萧玉歇一僵,他不是把利害都暗示了让李尧止出宫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这不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吗?萧皇正愁找不到理由呢,就有人来给他递台阶下了。
“荒唐!真当朕是在玩笑吗?”嘴上那么说,萧皇实际上也并没有怒容,“去,去随朕出去看看,朕倒是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一看见萧皇出来,李尧止立即不带一丝拖泥带水,毫不犹豫地一揽衣袍,脊骨挺直地跪了下去。
一身青衣如祥云般层层叠叠地铺开,他也并未撑伞,抱着一把琴,只身一人跪在萧玉融身侧。
李尧止行礼拜下,“臣李绍兖拜见陛下。”
方才看见李尧止来,萧玉融就已经很震惊了,如今见李尧止跪下,她想到李尧止又是要替她求情领罚了。
“绍兖,此事与你无关,你又何苦?”萧玉融闭了闭眼。
李尧止抿紧了苍白的唇瓣,伏首不语。
萧皇问道:“你本早该离宫了,去而复返,所为何事?正如朕这个女儿所说的,此事与你无关,你又何须前来?”
“臣乃殿下伴读,既是伴读,殿下有错,自当臣来领罚。”李尧止道。
“既然是伴读,那这些也该是你在学堂里时的职责,如今国子监结课,于太傅那里你也出师,自然不用再替公主领罚。”萧皇沉沉地盯着他道。
李尧止仍然说:“一时伴读,臣自当尽一生伴读之责。臣深受殿下恩,莫不敢忘。”
萧皇说:“此时你能替昭阳领罚,那下一回呢?下下回呢?你都能替她吗?都可能护着她吗?你总不能替她一辈子。”
“只要臣能做到,臣自当去做。”李尧止没有抬头,但一字一句却真情实意。
“恳请陛下此次便由臣代为领罚。”李尧止再起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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