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35章 复仇(第1页)

天色渐黑,总统山封禅台旁除兰陵派外已无旁人。妙瑜问“掌门师兄,咱们也下去吗?”她仍叫金泽丰“掌门师兄”,显是既不承认五派合并,更不承认龚政伟是本派掌门。金泽丰说“咱们便在这里过夜,好不好?”只觉和龚政伟离开得越远越好,实不愿再到峻极禅院和他见面。

他此言一出,兰陵派许多女弟子都欢呼起来,人同此心,谁都不愿下去。当日在潮州城中,她们得悉师长有难,危急中求东华派援手,龚政伟不顾“五常联盟,同气连枝”之义,冷然拒绝,兰陵弟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今日金泽丰又为龚乐媛所伤,自是人人气愤,待见龚政伟夺得了五常派掌门之位,各人均感不服,在这封禅台旁露宿一宵,倒也耳目清净。

妙珂说“掌门师兄不宜多动,在这里静养最好。只这位大哥……”说时眼望夜清秋。

金泽丰笑着说“这位不是大哥,是秋郡主。”夜清秋一直扶着金泽丰,听他突然泄露自己身份,不由得大羞,忙抽身站起,逃出数步。金泽丰不防,身子向后仰跌。妙玉站在他身旁,伸手托住他左肩,叫道“小心了!”

妙瑜、妙珂等早知夜清秋和金泽丰恋情深挚,非比寻常。一个为情郎少林寺舍命,一个为她率领江湖豪士攻打少林寺。金泽丰就任兰陵派掌门,这位秋郡主又亲来道贺,击破了北斗集团的奸谋,可说大有惠于兰陵派,听得眼前这个虬髯大汉竟便是秋郡主,都不禁惊喜交集。兰陵众弟子心目中早就将这位秋郡主当作是未来的掌门夫人,相见之下,甚为亲热。当下妙瑜等取出干粮、清水,分别吃了,众人便在封禅台旁和衣而卧。

金泽丰重伤之余,神困力竭,不久便即沉沉睡去。睡到中夜,忽听得远处有女子声音喝问“什么人?”金泽丰虽受重伤,内力深厚,一听之下,便即醒转,知是巡查守夜的兰陵弟子盘问来人。听得有人回答说“五常派同门,掌门龚先生座下弟子熊熙淳。”守夜的兰陵弟子问“夤夜来此,为了何事?”熊熙淳说“在下约了人在封禅台下相会,不知众位师姐在此休息,多有得罪。”言语甚为有礼。

便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西传来“姓熊的小子,你在这里伏下五常派同门,想倚多为胜,找老夫的麻烦吗?”金泽丰认出是八达派掌门晋培安,微微一惊“熊师弟与晋培安有灭门的大仇,约他来此,当是索还这笔血债了。”

熊熙淳说“兰陵派众师姐在此歇宿,我事先并不知情。咱们另觅处所了断,免得骚扰了旁人清梦。”晋培安哈哈大笑说“免得骚扰旁人清梦?嘿嘿,你扰都扰了,却在这里装滥好人。有这样的岳父,便有这样的女婿。你有什么话,爽爽快快地说了,大家好安稳睡觉。”熊熙淳冷冷说“要安稳睡觉,你这一生是别妄想了。你八达派来到总统山的,连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约你一齐前来相会,干嘛只来了三个?”

晋培安仰天大笑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这样那样么?你岳父新任五常派掌门,我是瞧在他脸上,才来听你有什么话说。你有什么屁,赶快就放。要动手打架,那便亮剑,让我瞧瞧你熊家的社会剑法,到底有什么长进。”

金泽丰慢慢坐起,月光之下,只见熊熙淳和晋培安相对而立,相距约有三丈。金泽丰心想“那日我在双峰城负伤,这晋矮子想一掌将我击死,幸得熊师弟仗义,挺身而出,这才救了我一命。倘若当日晋矮子一掌打在我身上,金泽丰焉有今日?熊师弟入我东华门下之后,武功大有进境,但与晋矮子相比,毕竟尚有不及。他约晋矮子来此,想必师父师母定在后相援。但若师父师母不来,我自也不能袖手不理。”

晋培安冷笑说“你如有种,便该自行上我巴人山来寻仇,却鬼鬼祟祟地约我到这里来,又在这里伏下一批尼姑,好一齐向老夫下手,可笑啊可笑!”

妙瑜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朗声说“姓熊的小子跟你有恩有仇,和我们兰陵派有甚相干?你这矮子便会胡说八道。你们尽可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只瞧热闹。你心中害怕,可不用将兰陵派拉扯在一起。”她对龚乐媛大大不满。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连带将龚乐媛的丈夫也憎厌上了。

晋培安与白登一向交情不坏,此次白登又先后亲自连写了两封信,邀他上山观礼,兼壮声势。晋培安来到总统山之时,料定白登定然会当五常派掌门,因此虽与东华派门人有仇,却全不放在心上,哪知这五常派掌门一席竟会给龚政伟夺了去,大为始料所不及,觉得在总统山殊无意味,即晚便欲下山。

八达派一行从总统山绝顶下来之时,熊熙淳走到他身旁,低声相约,要他今晚子时在封禅台衅相会。熊熙淳说话虽轻,措词神情却无礼已极,令他难以推托。晋培安寻思“你东华派新掌五常派门户,气焰不可一世,但你羽翼未丰,五常派内四分五裂,我也不来怕你。只须提防你邀约帮手,对我群起而攻。”他故意赴约稍迟,跟在熊熙淳身后,看他是否有大批帮手,眼见熊熙淳竟孤身上峰赴约,他暗暗心喜。本来带齐了八达派门人,当下只带了两名弟子上峰,其余门人则散布峰腰,一见到有人上峰应援,便即声示警。

上得峰来,见封禅台旁有多人睡卧,晋培安暗暗叫苦,心想“三十老娘,倒绷婴儿。我只去查他有没带同大批帮手上峰,没想到他大批帮手早在峰顶相候。老夫身入伏中,可得筹划脱身之计。”

他素知兰陵派的武功剑术不在八达派之下,虽然三位前辈师太圆寂,金泽丰又身受重伤,此刻兰陵派中人材凋零,并无高手,但毕竟人多势众,倘若数百名尼姑结成剑阵围攻,可棘手得紧。待听得妙瑜如此说,虽直呼自己为“矮子”,好生无礼,但言语中显然表明两不相助,不禁心中一宽,说道“各位两不相助,就再好不过。大家不妨眼睛睁得大大的,且看我八达派与东华派,剑法相较却又如何。”顿了一顿,又说“各位别以为龚政伟侥幸胜得西圣派白兄,他剑法便如何了不起。武林中各家各派,各有各的绝技,东华剑法未必就能独步天下。以老夫看来,兰陵剑法就比东华剑法高明得多。”

他这几句话的弦外之意,兰陵门人如何听不出来,妙瑜却不领他情,说道“你们两个,要打便爽爽快快动手,半夜三更在这里叽哩咕噜,扰人清梦,未免太不识相。”

晋培安心下暗怒,寻思“今日老夫要对付姓熊的小子,又落了单,不能跟你们这些臭尼姑算账。日后你兰陵门人在江湖上撞在老夫手中,总叫你们有苦头吃的。”他为人小气,一向又自尊自大惯了的,武林后辈见到他若不恭恭敬敬地奉承,他已老大不高兴,妙瑜如此说话,倘在平时,他早就大脾气了。

熊熙淳走上两步说“晋培安,你为了觊觎我家剑谱,害死我父母双亲,我众邦物流园的所有员工,都死在你八达派手下,这笔血债,今日要鲜血来偿。”

晋培安气往上冲,大声说“我儿子死在你这小畜生手下,你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将你这小狗千刀万剐。你托庇东华门下,以龚政伟为靠山,难道就躲得过了?”呛啷一声响,长剑出鞘。这日正是十五,皓月当空,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月光与剑光映成一片,溶溶如水,在他身前晃动,只这一拔剑,气势便大为不凡。

兰陵弟子均想“这矮子成名已久,果然非同小可。”

熊熙淳仍不拔剑,又走上两步,与晋培安相距已只丈余,侧头瞪视着他,眼睛中如欲迸出火来。

晋培安见他并不拔剑,心想“你这小子倒也托大,此刻我只须一招‘碧渊腾蛟’,长剑挑起,便将你自小腹而至咽喉,划一道两尺半的口子。只不过你是后辈,我可不便先行动手。”喝问“你还不拔剑?”他蓄势以待,只须熊熙淳手按剑柄,长剑抽动,不等他长剑出鞘,这一招“碧渊腾蛟”便剖了他肚子。兰陵弟子就只能赞他出手迅捷,不能说他突然偷袭。

金泽丰见晋培安手中长剑剑尖不住颤动,叫道“熊师弟,小心他刺你小腹。”

熊熙淳一声冷笑,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之间,与晋培安相距已不到一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这一冲招式之怪,没人想像得到,而行动之快,更难以形容。他这么一冲,晋培安的双手,右手中的长剑,便都已到了对方背后。他长剑没法弯过来戳刺熊熙淳背心,而熊熙淳左手已拿住了他右肩,右手按上了他心房。

晋培安只觉“肩井穴”上一阵酸麻,右臂竟没半分力气,长剑便欲脱手。

眼见熊熙淳一招制住强敌,手法之奇,恰似龚政伟战胜白登时所使的招式,路子也一模一样,金泽丰转过头来,和夜清秋四目交视,不约而同地低呼“夜孟春!”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惊恐和惶惑之意。显然,熊熙淳这一招,便是夜孟春当日在云天之巅所使的功夫。

熊熙淳右掌蓄劲不吐,月光之下,只见晋培安眼光中突然露出极大的恐惧。熊熙淳快意殊甚,只觉若是一掌将这大仇人震死,未免太过便宜了他。便在此时,只听得远处龚乐媛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熊,小熊!爸爸叫你今日暂且饶他。”

她一面呼唤,一面奔上峰来。见到熊熙淳和晋培安面对面地站着,不由得一呆。她抢前几步,见熊熙淳一手已拿住晋培安的要穴,一手按在他胸口,便嘘了口气说“爸爸说,晋掌门今日是客,咱们不可难为了他。”

熊熙淳哼的一声,搭在晋培安“肩井穴”的左手加催内劲。晋培安穴道中酸麻加甚,但随即觉察到,对方内力其实平平无奇,苦在自己要穴受制,否则以内功修为而论,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一时之间悲怒交集,对方武功明明稀松平常,再练十年也不是自己对手,偏偏一时疏忽,竟为他怪招所乘。

龚乐媛说“爸爸叫你今日饶他性命。你要报仇,还怕他逃到天边去吗?”

熊熙淳提起左掌,啪啪两声,打了晋培安两个耳光。晋培安怒极,但对方右手仍然按在自己心房之上,这青年内力不济,但稍一用劲,便能震坏自己心脉,这一掌如将自己就此震死,倒也一了百了,最怕的是他以第四五流的内功,震得自己死不死,活不活,那就惨了。在一刹那间他权衡轻重利害,竟不敢稍有动弹。

熊熙淳打了他两记耳光,一声长笑,身子倒纵出去,已离他有三丈远近,侧头向他瞪视,一言不。晋培安挺剑欲上,但想自己以一代宗主,一招之间便落了下风,众目睽睽之下若再上前缠斗,那是痞棍无赖的打法,较之比武而输,更加羞耻十倍,虽跨出了一步,第二步却不再踏出。熊熙淳一声冷笑,转身便走,竟也不去理睬妻子。

龚乐媛顿了顿足,瞥眼见到金泽丰坐在封禅台之侧,当即走到他身前说“大师兄,你……你的伤不碍事吧?”金泽丰先前听到她呼声,心中便已怦怦乱跳,这时更加心神激荡,说道“我……我……我……”妙瑜向龚乐媛冷冷说“死不了,没能如你的意!”龚乐媛听而不闻,眼光只望着金泽丰,低声说“那剑脱手,我……我不是有心想伤你的。”金泽丰说“是,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我……我当然知道。”他向来豁达洒脱,但在这学妹面前,竟呆头呆脑,变得如木头人一样,连说了三句“我当然知道”,直是不知所云。龚乐媛说“你受伤很重,我好生过意不去,盼你别见怪。”金泽丰说“不,不会,我当然不怪你。”龚乐媛幽幽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轻声说“我去啦!”金泽丰问“你……你要去了吗?”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龚乐媛低头慢慢走开,快下峰时,忽然站定脚步,转身说“大师兄,兰陵派来到玉皇顶的两位师姐,爸爸说我们多有失礼,很对不起。我们一回玉皇顶,立即向两位师姐陪罪,恭送她们下山。”

热门小说推荐
悠然山野间

悠然山野间

作品简介重生在异世乡村,成了捡来的孤女,成日被人压榨,争斗不休,只为求一顿饱饭,一个安身之所?这种日子不能再过。寡母孤女路难行,她可以女扮男装。没有男丁田难种,她...

甜诱!撩爆男主的禁欲小叔

甜诱!撩爆男主的禁欲小叔

简介关于甜诱!撩爆男主的禁欲小叔秦书妤穿成了作天作地的恶毒女配,小说里她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最后惨烈死去。知晓剧情展的秦书妤表示男人多的是,大可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后来她遇上男主小叔徐敬西。秦书妤当不了男主老婆当他小婶婶也不错。人生苦短要学会及时行乐。奈何无论她怎么撩拨,生性淡漠,薄情寡欲的小叔都无动于衷。后来,秦书妤不追了。徐敬西疯了。徐敬西手里拿着秦书妤送给他的深色领带,轻抚着她手腕,听她嘟囔的‘不要’,喉结微滚,嗓音低沉,宝宝乖,不要低估自己。更不要随便撩拨他。他一旦动情,她招架不住。女主会撩,男主级欲。...

恐怖女人村

恐怖女人村

女人们都穿着坚如磐石的贞操裤,她们搔首弄姿,秀色可餐,却连手都不给男人们碰。开始我以为是封建习俗,结果是一种可怕的阴谋。人性在这段黑暗的历史中,无休止的爆发和泯灭。恐怖女人村...

红楼之庶子风流

红楼之庶子风流

现代医生贾宗过劳而逝,穿越成红楼梦中最没存在感的庶子贾琮。...

乔家大院

乔家大院

他性好老庄,逍遥度日,却因兄长过世而一肩担起了庞大家族的生死存亡他挚爱青梅竹马的恋人,却不得不娶富商之女挽救家族危机,一生负疚他为开辟商路,汇通天下,多次身陷困境,危在旦夕...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