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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顶不住了啊（第1页）

龙福海顿挫十足的低沉声响起：

98年前前，我35岁，戚威猛在杨家沟兴血坛，宣称每一个信仰他的人，都可以获得永生。不相信他的人，全都惨遭横死，而他所谓的永生，就是把活人做成蜡像，炼成僵尸。

我要杀他的时候，问他为什么对待自已的家乡人，他说这样很好玩，蜡像吃起来，和生吃感觉不一样。他家乡的人错哪儿？三百二十六口人命，你说他该不该杀？

92年前，胡飞鹰在衙门任职，凡是城中有姿色的女子，他都会以官家名义逮捕，施以淫法，强行让女人同他双修，轻则损寿，重则身死。

那些没死的，他会说女人风流不忠，鼓励其夫将其活活打死，而那些死于狱中之人，他会把人做成人皮灯笼，以魂点天灯。

毒害镇里十年，却无一人敢出手，只因其师是望宗长老，后来甚至升迁，去省城，一个月毁了上百家庭，那些女生何尝惹过他一丝一毫。

临死前，他说，他最喜欢看忠贞的女人被玷污，然后同自已男人分开后上吊，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87年前，卢小嘉杜撰一本长生炼丹法，需要一百童男童女的心脏来做引子，两百成人心血做主药，没有人信他手中的炼丹法。

他就杀光清河村的村名来炼丹，觉得杀人没意思，他拿刀给村民，杀一人活自已，杀十人，得一金，杀百人得千金，七百多人的村子，一夜之间变鬼村。

我找上他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村子遭毒手，几个同道让我离他远一点，因为他爹是幽灵教法王，在邪修中人脉很广。

……

把杀人当乐趣，吃孩子当点心，邪修做的事，一件件，一桩桩，每个人都有必杀理由，太过压抑，楚江阳听得心里难受，一股怒火憋在喉咙里，他想杀人！

黑山老妖打住龙福海继续说话，甩出一截洁白骨头在地上：

“没错，站在你的角度，他们都该死，但是，如果站在天道角度，你们《道德经》不是有句话，叫做能弗万物之自然，而弗敢为。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吗？

就是让你做好自已，不要干涉他人因果，这是他们应得的，你杀了卢小嘉，带来的因果是什么？是你父母被杀！

你解救一方村子，带来的因果，是你妻子被蛊毒帮一群独目残废糟蹋。

修道，当法道，法自然，而非干涉人世因果，这是你妻子被炼成的白骨，我给你带回来了。”

杀了人，还拿别人连成法器丢过来，楚江阳只感觉一阵火气围绕自已，点点血红，浮上眼睛，他尚且如此，更何况当事人龙福海，近乎实质的杀意让院坝温度抖降几度，师徒两人现在就像炸药桶，内部压力不断接近爆炸极限。

双手发抖，龙福海颤巍巍捡起地上白骨，只见白骨上写着四个字——贱人萧盈。

“龙福海，邪修是杀不完的，你灭了血衣门，灭了蛊毒帮，又如何，结果是自已承担因果，放手吧，以你的资质，证道阳神不是问题。”

贺尊法跟着道：“师兄，如果你觉得我有愧于师傅的话，我现在就自刎，但是一辈子都和邪修厮杀，你走错路了！”

楚江阳眉头皱起，不对劲，黑山老妖佩服师傅是真的，但是要给师傅建长生祠，绝不可能，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加上贺尊法最后一句话，楚江阳心头一惊，这分明是论道，要让师傅道心破碎！

轰——

空中狂风大作，楚江阳抬头，除了黑山老妖身后，南、东、西方向同样涌来厚重黑云，挡住月华，仅留出头顶上一点点微光。

黑山老妖见龙福海捧着白骨失神，眼睛眯起，就要成了，继续添把火道：

“龙福海，你想清楚了吗，是要安心悟道，还是今日坚持要杀你师弟？”说着，一条条小臂粗细的褐色藤条突然捆住贺尊法，黑山老妖一脚，直接把贺尊法踢到两人面前。

东方云层中，传来一声浑厚男低音：

“我虽为邪，但所谓邪，不过是不同于正道而已，两界并无绝对对立，道不同耳，贺尊法这样的人，欺师灭祖，还背叛祖师爷，改投邪神引血祸，该杀！”

南方云层中同样喝道：“无论正邪，当立心忠诚，此种人渣，当诛！”

西方云层女声言简意赅：“杀！”

“噌”——

宝剑出鞘空鸣，龙福海手中多出一把古朴长剑，剑锋凌厉，经月光一照，散发着凛凛寒光。

“师傅，杀不得！”楚江阳一把拉住龙福海的手，什么时候都可以杀掉这个杂碎，唯独现在不行。楚江阳不清楚对方是要干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针对龙福海道心的手段，比起杀身，道心破碎后，很有可能，龙福海会“皈依”邪教。

“师兄，杀了我吧，师傅临死前说过，你是他最大的骄傲！”贺尊法还在激将。

剑尖距离脖子仅有一寸不到，龙福海突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