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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柳踉跄着退开几丈,勉强避过了剑尖,靠在苏眉儿身上喘着气。
苏眉儿则看见任恒的唇边犹带着一点得意的浅笑,眼中闪烁着震惊与惊诧,突兀地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家丁眼看当家被偷袭,均是目光一冷,迅速从诧异中恢复神智,齐齐冲向了那批黑衣人。
趁着混乱,忠伯托着炎柳,三人飞快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苏眉儿扭过头,远远望见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如倩,正吃力地用手肘攀爬着往任恒倒下的方向。
她心下叹息,果真是个痴人……
忍无可忍
趁着夜色,炎柳不敢耽误,与忠伯一味向前,迅速离开那是非之地。
苏眉儿远远望见城门,又见炎柳越发不好看的脸色,低声建议:“不若先在镇上寻一处安全之地,把阁主的伤好好包扎,再作打算。”
炎柳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
东窗事发,任恒这一死,任家必然大乱。
到时候,任云怕是要趁机掌权,清理门户。
苏眉儿虽然清楚任家往后的动向,却没料到这其中有如此的曲折。
那六夫人如倩,对外说是偷了汉子被家法杖刑而死,终究因为是祈天阁的人,背叛了家主被杀。
任云先除去了大哥任峰,派人取而代之,此刻任恒被杀,恐怕会将事情往炎柳身上一推,尽可推脱掉责任。以任家如今的境况,即便不是他亲自继承家主之位,任家落在他手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苏眉儿轻轻叹息,这才是她记忆中的任三爷,而非先前日夜相对的那位儒雅温和且无害,又毫无实权,被架空的柔弱公子。
她最为惊诧的是,历史再度重合在一起。
那么,爹娘的命运,会不会再度重复?
苏眉儿心底一颤,炎柳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面色发白,此时忍不住轻声安慰:“小眉儿不必担心,任云只顾着任家,恐怕没有精力再派人来对付我。”
忠伯眼见自家主子青白的面色,难得附和道:“苏姑娘说得在理,城门已关,主子的伤确实要好好处理。”
炎柳皱起眉,瞥见宽大的衣袖上被鲜血染了一大片,勉强点头同意了。
客栈已经暴露,桃源镇上并没有其他适合的藏身之地。
忠伯已经秘密通知祈天阁的其他人,尽速赶往此处。
苏眉儿扶着炎柳,迟疑道:“奴家对苏慕有恩,或许我们去他那里躲避几天?”
爹爹素来热心肠,定不会将几人挡在门外。
炎柳如今最需要的,便是一个干净又安全的地方好好疗伤,苏府是苏眉儿的心里认为最适合之处。
炎柳沉吟片刻,终归没有犹豫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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