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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又是一惊,眼里立即有了戒备之色:
“秦逍……”
连农庄这种隐私的地方,他都知道,她在他面前,竟是如此的无所遁形,心思,总是被看穿——
他到底有怎样一个男人啊!
太让人毛骨悚然。
她不喜欢被任何人掌控了自己的行踪,这让她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我们之间当真得这么生份吗?小时候,那样赖着我的小云沁哪去了?”
“……”
那个小云沁长大了,大到再也不想伪装的去依靠别人,大到已经为人母,必须靠自己强大,从而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她没有挣,吐出一口气,点头道:“是了,我们该谈谈……但是……”
“是要好好说说话,不过,你这衣裳得换一换,这脸,也得换换,我不喜欢这张脸,就好像牵着别人似的,怪怪的……浑身不舒服……我给你带了衣裳来!”
秦逍盯着她的脸,摇头,皱眉,便是皱着眉,他也是俊气的不像话。
有人说,公子秦谈笑间可杀人,杀了人,还无人信——可见那份优雅良善,是何等的能欺世盗民。
以前,她从不以为秦逍那么温润的公子爷,会杀人不眨眼,以为传言总是有误,这个男人,从来不在她面前杀人,对待下属也平易。
后来,离开了他,自立门户,才知道公子秦之所以是公子秦,有奇谋是一回事,杀起人来,也狠烈。
而她一直待在离他最近的那个位置上,看到的是他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一面,属于他黑暗的一面,她没机会知道,也从来不知道。
这个时代,每一个陷在权利里的男人或女人,都双手沾满了血腥——弱肉强食,生存法则,他混迹官场,再如明哲保身,肮脏的时候,必须毫不留情的肮脏。
“秦逍……你先放手……”
秦逍真就松开了手,却是为了打口哨,类似夜莺似的哨声,是他与他的属下们惯有的联系方法。
不一会儿,桃林外头奔进一个青衣男子,手上捧了一个黑色包袱,几朵桃花落在上面,看到她时,单膝跪了下去:
“段仁叩见七小姐!七小姐,这是公子让人准备的衣裳,是您最喜欢的锦记楼锦娘的绣品。”
七小姐,锦记楼的绣品,段仁,这些皆属于五年前的云家堡,如今再听得这字眼,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些被陈封的过去,一层层浮上来,在眼前幻放着。
她怔怔看了看面前的段仁,秦逍的心腹,很小的时候,他就跟了他——这些年来人,段仁一路见证了他们的嘻笑怒骂,他们的长大,他们的离散。
也不知道,这样的种种变故在他看来,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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