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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雪地里行驶得飞快,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沈初瞧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匆忙爬了几次想站起来,却都因为路滑而失败。
身后,蔺淮言看清情况后,眸光一沉,撕下一旁快要粉化的帷幔,翻身飞向马车罩住骏马眼睛,在骏马抬蹄嘶吼之际,长臂勾住缩成一团的沈初,将她带离马车行驶轨迹。
就在两人落稳之际,身后马车已经迅速驶出巷子口。
蔺淮言心下觉得奇怪,想问什么,低头却瞧见沈初脸色苍白,三魂早已不见七魄,他拧眉道:“你是如何过的衙役应试关?”
据他所知体格健硕、体能充沛、反应快速是衙门招纳衙役的最基本要求,可眼前这人一个条件都不符合。
“啊......?”沈初面容一滞,蔺淮言怀疑得这么快?
好在她早已准备了对策。
“我运气好呀,本来是张三被录取,可他老母亲怕张三在京城落稳脚跟后不管她,逼他回乡,这最后一个名额就落在我头上了......”
她说得有模有样,蔺淮言却一个字也不信。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她,只见小衙役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纤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落出一片阴影,随着她故事里的跌宕起伏而颤动。
蔺淮言撇开目光,总觉得沈初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此时,雪地里出现季多的身影,他单手押住一壮硕男人的右臂,迫使其跪在地上。
沈初一瞧,立即打住背得滚瓜烂熟的身世之谜,拱手对蔺淮言道,“大人,待我先去报仇!”
说完像兔子一样冲了过去,一脚踹在男人屁股上,“丁壮你不仅涉嫌命案还偷袭、妨碍官爷办案,活得不耐烦了!”
丁壮凶神恶煞地回瞪沈初,“放屁,老子就是一过路人,你要是再乱说,看老子撕烂你的嘴!”
说完忽然对着四周大喊大叫,“快来看啊,不知道哪里的官爷要草菅人命啊!”
此话一出,季多不免松了松手,万一抓错了,丢的可是世子蔺淮言的脸面。
世子此次册封大理寺少卿本就受到多个党派弹劾,如果一回来就在年关前抓错人,必定会被有心人记一个扰民之过。
眼瞅着丁壮已经快脱离季多的控制,沈初急得跳了起来,“啊,侍卫大人不能放啊,他衣襟上的污渍是常年宰杀禽兽时喷溅的血渍和油污。双手虎口处的新老茧,是因为年关将至,年猪需求量大,屠宰次数增多造成的,他就是赵姨娘口中带走香寒的人!”
季多将信将疑地瞧了眼正朝着他们走来的蔺淮言。
蔺淮言眸光幽深,问沈初:“还有其他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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