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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第1页）

不愧是曾王的长子，说话滴水不漏，做事雷厉风行，一个计划在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心中计算着。

上车前，那日松嘱咐旭日干：“在车上多和那个宫女说说话，要把这个妹妹每日的吃睡玩的情况问清楚，路上多和这个妹妹说话，哄妹妹开心些。”又找到陈景：“告诉手下的侍卫，今日的事情回去都不要说出去，如果有人说出去，那他的小命就保不住的。”旭日干不清楚哥哥想法，只是知道有个新妹妹在院子里自己有了玩伴，陈景对那日松的盘算已经是心中有数了。

来到王府时雨已经停了，天色已经暗下来。陈景早就快马扬鞭来到墨韵堂通报，告诉南云将婉如格格的房间收拾好，南云一头雾水，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收拾。

队伍停在王府门前，那日松来到旭日干的车子前面，帘子跳起，巧艳跳下车来，给那日松行礼：“回大世子，婉瑜格格已经睡着了，奴婢抱着她吧。”

那日松的嘴角冷冷地动了动：“不辛苦你了，陈景带这个宫女去去休息，没有我的话不能出来。“

“世子，让奴婢照顾格格吧，奴婢是婉瑜格格的……”没有等巧艳说完话，几个侍卫就将巧艳拉走了。那日松双手抱起熟睡的婉瑜，望着这恬静的面孔，正睡得香甜，圆圆的苹果脸上，半开半合的小嘴儿像一颗含苞欲放的花蕾，看来正在做一个好梦。那日松紧紧抱着婉瑜，快步向墨韵堂走去。

“小格格的床收拾好了吗？快伺候小格格睡觉，路上睡得不舒服。”那日松向神情惊恐的南云吩咐着，南云很惊讶，不知怎样说话。

“快点！别愣着！”在那日松焦急地催促中南云机械地吩咐着：“叶蓉，你把窗户关上，点上安神香，秋玉，你去小厨房熬上小米粥，做好后马上端来。”宫女们匆忙地做着手中的事情，南云小心地从那日松手中接过孩子，轻轻地放在床上。佛堂里上香的贤妃被嘈杂声吸引过来，走过婉如的房间，看到床上的安睡的婉瑜。贤妃没有血色的脸上顿时抽搐起来，往日的端庄全没有了，几步就来到床前，跪在床前，想去抱婉瑜，伸出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双手不住地抖动着，脸上的泪水已经是横流了。

“婉如！是我的婉如回来了。”一向端庄贤妃的语明显变得快起来，但是调理清晰：“南云，去找医官来给婉如问诊，让小厨房准备姜糖水，下雨天回来，身上湿寒，喝些姜糖水，去去寒气，还有把衣服准备出来，过会给婉如换衣服。”南云看看站立在一旁的那日松和旭日干，回应着：是，屋里的宫女不清楚事情的原委，都不敢出声，各自做事。

也许是换了地方，也许冥冥中婉瑜知道自己离开了母亲。“卡卡”婉瑜被自己的咳嗽声吵醒了，哭声让墨韵堂躁动起来，婉瑜睁着大大的眼睛，尽管自己看不清，但这里的声音不对，这里的气味不对，这里的人也不对。婉瑜用双手在空中乱抓着：“母亲？母亲？这是哪里？母亲这是哪里？冬至在哪里？”

看到这一幕众人更是目瞪口呆，一个宫女惊恐得退后几步，将花盆撞倒，“哗啦”的声音加剧婉瑜的惊恐，哭闹的声音响彻了墨韵堂。贤妃把婉瑜揽入自己的怀中，喃喃自语：“我的婉瑜，回来就好，母亲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墨韵堂里只有那日松是清醒的，那日松面色冷静，眼前的一切正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展。

慌乱中，钱医官来了。那日松先走出正屋，迎面赶上钱医官。那日松在钱医官的耳语几句，钱医官听了一脸诧异，那日松又是悄声说几句，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钱医官一脸忐忑地走进屋里。尽管钱医官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被震到了。贤妃娘娘抱着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贤妃的眼神里噙满母爱，怀中的女孩雾蒙蒙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贤妃娘娘，不要担心，您把小格格放下，让我给小格格号脉。”钱医官平静的话让贤妃顺从了一些，贤妃将孩子放到床上，钱医官看眼白，舌苔，号脉，一切有条不紊，沉稳地说：“贤妃娘娘不要担忧，小格格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要喝些安神的药，请娘娘大可放心。”

“有劳钱医官了，费心钱医官开方子吧。”贤妃的语气平和，南云随着钱医官的话：“娘娘，不用着急，有钱医官在，小格格一定会没有问题的。”宫女们都在南云的授意下，顺着钱医官的话叫起“小格格”，贤妃又有了些活力。

建章院里的正厅里，曾王和大妃在正厅居中而坐，那日松和旭日干跪在厅中，曾王听了那日松的讲述，思索着。大妃感觉屋子里的气氛紧张，打断了曾王的思考：“王爷，昨日大世子所做的事情是有些欠妥，不过请王爷体谅大世子的一片孝心啊。”

“我们抽到的签写的是：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大师说及时雨会让母亲的病好起来的，之后我就在雨里现这个妹妹，这个妹妹就是老天送给我娘亲的。”旭日干说道。

“那日松，今日你不提起，我差点忘记如才人和婉瑜。”曾王说道。

“是我的不是，一直想着萨满大师的话，没有让如才人和婉瑜格格回府，是我思虑不周，请王爷恕罪。”乌仁琪琪格起身请罪。

“当年让如才人出府的事情是我的主意，现在婉如已经走了，如才人和婉瑜应该回府了。”曾王看向那日松说道，“你母亲现在的情况怎样？”

“回父亲，婉如走后，母亲一直是神情恍惚，精神不振，吃的也很少，不过昨天婉瑜来后，她的样子好了很多，有了精神，我觉得只要让婉瑜在墨韵堂，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恳请父亲让母亲来养婉瑜吧。”说罢那日松向父亲磕头请求。

大妃听着那日松的话：“王爷，咱们祖上有规矩，高位的嫔妃是可以养低级嫔妃的子女，如果这个孩子能让贤妃姐姐病体康愈，就让贤妃姐姐养这个孩子吧，至于如才人也接回来，能让贤妃姐姐养她的孩子也是她的福气。”

“去墨韵堂看看贤妃。”曾王说道。

曾王，大妃，那日松，旭日干来到墨韵堂，墨韵堂已经不向昨天那般紧张，宫女们都向平日里一样的做事，贤妃娘娘神色正常，让宫女们安心了许多。

青玉带着一院的宫女在院子里向曾王和大妃行礼：“奴婢率墨韵堂上下的宫人给王爷、大妃请安。”说着青玉和一众宫女屈身请安。

“贤妃现在的情况怎样？”大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