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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书卷多情似故人 晨昏忧乐每相亲（第1页）

积微轩是睿亲王的书房，说是书房是小觑了它，正厅是宽大的书房，东西厢房则是各种藏书，自从桑榆的身体好了以后就是积微轩的常客。

这里没有其他院落精致，景宸认为书是有灵性的，是圣洁的，不得打扰，因此十几年来这里都没有改动过，显得很是古朴，清雅。推开房门，淡淡的书香飘散在房内，抬头一看，一层层的书架上堆满了书，走近了一看，一张檀香木桌子上放着一套文房四宝，看了看纸张，娟秀的字迹可谓是好看。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书房宽大细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积微轩的藏书很多，《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不过这些书桑榆都是懒得看，过于严肃，看到这些书就好像回到墨韵堂，想起贤妃娘娘的谆谆教导，桑榆最近一直看《千金方》《黄帝内经》，最喜欢的就是看一些闲书小说，什么《三国志通俗演义》、《水浒传》《醒世恒言》。

桑榆右手抚在书卷上，食指微微抬起，时而皱眉亦或沉思。午后的阳光斜入花格的窗棂照在她的侧脸，容颜愈美得不真实。南云悄悄地走进积微轩，在书桌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桑榆抬眼看看南云，合上书说道：“不管躲到哪里都会被你抓到，现在连半日的闲都偷不了。”南云笑道：“王妃自己也知道没有半日偷闲的功夫了，您现在是两府的女主人，这边的睿王府要操持，上京的曾王府也要过问，王妃这书恐怕是没有时间看啊。”之桃端上君山银针，桑榆细细地品着，南云说道：“是魏医官有事情。”

魏医官走进书房，上前行礼，说道：“臣下有一件事情要禀告王妃，这几日水蓉才人请了太医院的梁太医来问诊，臣下看过了梁太医的方子是保胎的方子，从方子上看都是些安胎补气的药，水蓉才人应该是有喜了。”原本心不在焉的桑榆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有些严肃问道：“水蓉才人怎么能请太医来问诊？”

南云说道：“太医只有王妃和侧妃才能请，不过水蓉才人之前一直管家，梁太医能来，都是看她是管家之人。”

桑榆笑笑说道：“一个小小的才人竟然请了太医，真是没有规矩。”

魏医官说道：“应该只有飞羽院的人知道，臣下也是看了药童拿的方子才现的。”桑榆说道：“看来水蓉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魏医官你只是留心就行了，下去吧。”之桃问道：“有喜是件好事，水蓉才人为什么不说啊？”桑榆又拿起书说道：“她不是不说，是不到时候说，管家之权刚刚被拿下，现在王府里各院的人不知怎样议论她，当然也在笑话我，再等等，胎像好了才会说的，就可以把这些事情压下去了。”

南云将桑榆说中的书拿下说道：“水蓉才人有喜了，王妃心里不急吗？王爷膝下的子嗣不多，王妃进门已经有半年多，应该要好好调理一下，早日有喜啊，您的孩子可是王府的嫡子，虽说您是和亲的王妃，地位高，不过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啊，之前您为了给水蓉才人有些地位，把王爷推到水蓉那里，现在让人家占了先机。”桑榆用双手堵住耳朵说道：“好啦，好南云，你和魏医官成亲有两年了，还没有喜讯，要调理的应该是你，我这里你就不要管了。至于水蓉只要她安心给王爷生下孩子，不在府里兴风作浪，我是不会计较她的，做了正妃，这点度量还是要有的。”

桑榆起身和南云走出书房，院子里很静，午后的阳光太阳渐渐地蹦出来，很是温暖，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露到一个少年的身上，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树影轻轻摇曳。少年站在迎春花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头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虽然穿一身粗衣，但是却散着一股优雅的贵气，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桑榆和南云。

“跪下，王爷的书也是你能看的。”南云厉声地呵斥道，少年一直在痴痴地看书，完全不知道面前有人，听到南云的声音从书中醒过神来，看到桑榆就站在眼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桑榆定睛一看原来是区明，桑榆向南云使个眼色，南云马上关上积微轩的院门，桑榆稍稍平息一下问道：“你不是在二门外做事吗？怎么到积微轩来了，这里的值班太监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区明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颤颤巍巍地说道：“书局送来了王爷之前定的书，张管家知道小的认识几个字，就让奴才把这些书送到积微轩，这些书王爷最近不看，张管家要小的摆放到西厢房的书架上，搬书的时候书掉了下来，值班太监去拿梯子，小的只是看看这些书的名字，里面的内容没有看，看了书名才知道怎样安置这些书，请王妃饶了奴才。”

眼前的区明已经和在路上插着草绳卖身的区明完全不一样了，个子长高一些，原本菜色的面容已经是白白净净的，头梳得一丝不乱，虽是一身的短打扮衣服却是十分的平整，不同于二门外的家丁。南云在一旁说道：“认识几个字，是你的本事，你办事有板有眼，张管家和几位账房先生都喜欢，不过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王爷的书哪里是你能看的，今天是王妃，若是被别人看到，肯定是要挨板子的。”南云又转过来扶着桑榆说道：“区明就是个呆子，王妃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桑榆没有要走的意思接着问：“区明，你看的是什么书？”区明抬起头说道：“书名是《秋水集》，是一个人外出的游记。”桑榆缓和了语气说道：“南云已经把我的话说了，今日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若是让王爷知道你看了他的书，那是谁也帮不了你的，你写的一手好字，多做事，先生们都喜欢你，好日子有你的。”

大门打开，几个小太监抬着一箱书走进积微轩的大门，看到桑榆站在院子中央，急忙放下箱子行礼，桑榆随口说了一句：“这些书都是王爷喜欢的，要小心。”南云扶着桑榆走出积微轩的大门，桑榆对南云说：“过会，你把刚才区明看的书拿来，我看看，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这么让人爱不释手。”

回到邀月阁，水蓉才人已经在等待。水蓉的到来让桑榆有些惊讶，之桃端上清茶，水蓉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水蓉管家不利，让劣质的药材进了王府，耽误纯侧妃和念文格格的康健，都是水蓉没有本领，给王妃丢脸。”水蓉一边哭一边下跪。南云急忙把水蓉扶起来，桑榆没有什么表情，说道：“才人是初次管家，春节那么多的事情都是有条不紊完成，才人是用心的。至于中药的事情才人不要记在心上，还是安心养胎吧！”

听到桑榆说到安胎，水蓉有些惊讶。桑榆笑着说道：“我是王妃，王府里要添人进口这样的事情，当然是知道的，我已经安排魏医官给才人问诊了，梁太医必定是太医院的人，来往并不方便，才人说是不是？”水蓉很尴尬，急急地说：“那日梁太医来王府，嫔妾没有请示王妃，就请太医来诊脉，忘了规矩，请王妃恕罪！”

桑榆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才人今后就好好养胎吧。”

已经过了二更，桑榆在邀月阁的暖阁里，手拿着《秋水集》静静地看着，自己已经看了一个时辰，景宸悄悄走进邀月阁，巧艳看到景宸走进来，正要行礼，景宸示意不要打扰桑榆，景宸接过巧艳手中的云雁细锦衣，走到桑榆的身后，轻轻搭在桑榆的身上，桑榆没有察觉是景宸，只是扥了一下衣角，接着看书，景宸俯下身在桑榆的头上吻了一下。桑榆这才抬起头看到景宸，放下说道：“高志过来说，王爷有公务要办，今晚就住在长乐院，怎么公事办完了？”景宸说道：“公事办完了，我看今晚的月色很美，就来邀月阁碰碰运气，看看王妃可否有时间和我一同赏月。”

两人走出邀月阁，月光洒满了庭院，远处的树林，树冠载着银色的光华，清淼潭里的微波，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景宸从身后抱住桑榆说道：“对面就是听天台，听天台和邀月阁是王府最高的地方，两个地方遥遥相对。之前你在邀月阁吹口弦时，我就会到听天台来看你，不过要看月色，如果是月亮很亮的时候，你的样子就会看得很清楚，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桑榆在景宸的怀里扭动了一下说道：“王爷好坏，大婚时说好的，身体没有康复之前，是不能见我的，王爷违规。”景宸将自己的双臂又紧了一下在桑榆的耳旁喃喃：“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王爷王妃了，你是桑榆，我是景宸。”桑榆笑着说道：“王爷怎样叫都可以，我是不敢直呼王爷的名字的……”景宸没有等桑榆说完，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桑榆。

一朵薄得像轻纱一样的浮云飘过来，慢慢地把月亮给遮住了，可在浮云的后面，月亮美轮美奂的轮廓和迷迷蒙蒙的月光依然楚楚动人，仿佛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今晚的夜空很美，无垠的墨蓝，铺垫着夜的背景。

清晨，桑榆和景宸已经梳洗起床。景宸问道：“昨天你去了积微轩，又找了什么书？医官说了，不要太多看书，你的眼睛不好。“桑榆拿起看了一半的《秋水集》说道：“是这本书，一个人到秋水游历的事情，记录了风土人情，还有自己居家的事情，有些意思。”景宸听后拿起《秋水集》问道：“我怎么不记得这本书，好像书房里没有这本书。”

桑榆整理景宸的衣领说道：“是昨天书局送来的，应该是很早就定下的，作者嘉禾先生。”景宸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拿起书翻看了几眼，脸色有些凝重，接着说：“桑榆，这本书不要看了，这本书是我在一年前就定下的，不过现在这本书已经是禁书了。”桑榆的眼睛很是惊异，问道：“一本游记怎的就成了禁书。”景宸说：“你知道这位嘉禾先生吗？嘉禾是他的字，他就是本朝的大书法家欧阳中捷，为人狂放不羁，行书、草书都是上乘佳品，一手的狂草更是千金难求。去年这个时候，那时你还在乌峰，不过也应该知道肃郡王谋反的事情吧。”

桑榆的头脑没有跟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的从一本是讲到了肃郡王谋反的事情说道：“好像听父王说起过，这和嘉禾先生有关？”景宸说道：“肃郡王谋反的事情很清楚，只是肃郡王十分钟爱草书，平时就把欧阳中捷的草书当作自己临摹的帖子，一直慕名欧阳中捷的大名，于是就给欧阳中捷写了很多的信，其实欧阳中捷和肃郡王并不熟识，只是看到肃郡王是一个书法高手，就结成书友，两个人来往的书信很多，里面多是练字的心得，还有就是相互赠送的字帖，不想肃郡王谋反的东窗事。刑部在肃郡王府找到两个人的书信，里面多是草书，有的书信根本看不懂，就给欧阳中捷定了私通参与谋反的罪名，现在欧阳中捷就关在刑部的监狱里。”

一清早就听到一个如此的消息让桑榆有些接受不了，桑榆说道：“欧阳中捷和肃郡王只是一个书友的关系，欧阳大师就因为写了几封信就被定罪，这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在乌峰城贤妃娘娘可是十分仰慕欧阳大师的。”景宸用手挡在桑榆的最前说道：“今日的话就到此，官场的事情，有时不是只是对错之分，有的是身不由己，有的是无可奈何，肃郡王的罪名已经定下，欧阳中捷的罪名是谋反从犯，旨意已经下了，是流刑，所以欧阳中捷的书自然是禁书，这些书都要烧掉，免得事后收到牵连。”

整整一天桑榆的心情都不好，欧阳中捷的名字在闺中就听贤妃娘娘提起，是书法翘楚，不想就因为来往书信就断送了自己和一家人的前程。桑榆忽然想起了什么，区明很是奇怪，一个家丁怎么会在一堆书中专门对《秋水集》感兴趣呢？桑榆把南云叫来，在她的耳旁道：“你让格日乐图和扎那好好查查区明和王翰的底细，当时我们咱们是在路上收留这两个人的，看看两个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报春的燕子往来梭巡，空中充满了它们的呢喃繁音，新生的绿草，笑迷迷地躺卧在大地上，像是正和低着头的蒲公英的小黄花在绵绵情话。初春的寒意已经被阵阵春风吹散，进入了三月，一场春雨后，莺声燕舞的春日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邀月阁的正厅里，各院的才人来给桑榆请安，纯侧妃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很多，今天是第一次走出弄玉轩。桑榆坐在居中的八仙椅上环视四周，说道：“今日是个不错的日子，纯妃姐姐的身体康健了，看着气色不错，只是清瘦了一些，纯妃姐姐今后还要好好的调养，去年庄子送来一批野山参，抽空给纯妃姐姐送过去，平日里熬些参汤，滋补一下。”纯侧妃看到桑榆并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心里放下一块石头，说道：“嫔妾的年纪老了，比不上各位妹妹身体好，这几个月一直和药罐子作伴，都谢王妃的惦记，嫔妾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桑榆接着说：“纯妃姐姐的身体康复这是一喜，今日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各位姐妹。”桑榆转向水蓉才人说道：“水蓉才人，梁太医已经告诉我的，水蓉才人已经有是快三个月的身孕了，我已经告诉了王爷，咱们府里要添人进口了。”

桑榆的话说完，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都是很静，似乎在品味，水蓉有些害羞说道：“之前梁太医说胎像不稳，这个月一直在安胎，不过现在好了很多。”桑榆说道：“我的年纪轻，没有生育的经验，水蓉才人今后有想吃的，想要的直接告诉管家，可要安心养好这一胎。”

月侧妃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写满了不屑。

纯侧妃听了桑榆的话高兴地说道：“嫔妾生病几个月，不想有了这样大的好事，要恭喜水蓉妹妹了，这一胎来得是时候，正好现在妹妹不用管家了，这样可以安心养胎，免得家中的事情扰妹妹安胎。”旁边的元风才人和依玉才人听了纯侧妃的话，出轻轻的笑声。桑榆没有理会纯侧妃的话，接着说：“托各位妹妹的福，王府里是喜事不断，我入王府就迎来水蓉妹妹有喜，各位妹妹还是少说话多在王爷身上用些功夫。”

大家从邀月阁里走出，原本走出的顺序是纯侧妃和月侧妃走在前面，之后是新梅才人，然后才是其他的几位才人。纯侧妃起身的动作很慢，月侧妃第一个起身，半香已经搀扶水蓉起身，月侧妃站在院子里慢条斯理地说道：“水蓉妹妹已经有孕了，走路还是要慢一些，还是走在后面吧，不要着急这一步。”说完就抢在水蓉前面走出邀月阁的大门。水蓉接着走出邀月阁，半香在一旁说道：“才人，咱们是不是等纯侧妃……”水蓉说道：“现在和以前不同，走路快还是慢是要由我自己定了。”说完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慢条斯理地向飞羽院走去。

元风才人和依玉才人簇拥着纯侧妃，也走出了邀月阁，元风才人说道：“纯姐姐，您看水蓉现在的样子，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她就是个商人的女儿，怎么能和您相比。”依玉才人也说道：“水蓉管家时候私自进的药都是些劣质的药，现在有了孩子，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啦？”纯侧妃正要说话，旁边的丹雪拉拉纯侧妃的衣角，说道：“娘娘，到时候，您该吃药了。”纯侧妃随即向两位才人说道：“我的身体不好，要回去吃药了，今日就不和你们聊了。”

走上几步之后丹雪说道：“娘娘，您忘了二世子，是怎样叮嘱您的，之前的事情，王妃已经不计较了，您现在不管家了只要自己的身体就好了，不要掺和各院才人的事情了。”纯侧妃说道：“幸亏你，刚才拉我的衣角，不然我又要说话了，不过刚才元风和依玉说得没错，水蓉管家的问题就不提了？现在有喜让这个小娼妇得了势。这位王妃也太宽容了。”丹雪说道：“娘娘，现在水蓉才人有孕在身，王爷都要高看她，怎会计较那些小事，您还是看看这位新王妃怎样管家吧。”

飞羽院的暖阁里，半香在香炉中的银隔火板上放上木樨香，半香轻轻扇扇，说道：“才人，这木樨香怎么是一个一个的花瓣，这香味和平日的香味道不同。”水蓉斜眼看看说道：“这是木樨香，是我娘家从两广采买来的，是用桂花作为原料，再掺用沉、檀诸香，制作时趁桂花才开放三四分的时候，将花摘下，用熟蜜拌润，密封在瓷罐中，深埋入地下，进行一个月的“窨香”完成。待到焚香之时，就把一朵朵窨过的桂花放在香炉中的银隔火板上，随着炭火熏，桂花一边吐香一边慢慢打开，这是古法制香，自然和平时内室处领来的香不同。”水蓉躺在榻上闭上眼睛说道：“之前这府里的人都看不上我这个商贾之女，自然不敢用，现在不同了，我有了王爷的骨血，全王府都要让着我。”半香凑在一旁说道：“今天王妃说了您有喜的事情，奴婢看元风才人的脸色可不好了。”水蓉半睡半醒地说：“元风以前就看不起我，现在我有孕，她自然是气不过，随她去吧，我现在只要把这胎平安生下就行了，我这肚子不知王府里有多少人眼红，防人之心不可无。”

水蓉倚在榻上，慵懒地说道：“要感谢王妃对于之前管家的事情只字未提，也是给了我面子，我已经问过母家了，家里都说能接下王府的差事是家里的福气，没有一点的怠慢，为王府准备的都是上乘的好东西，不知是王府里的哪个要坏我的事，在后面算计我。”半香轻轻地安慰水蓉说道：“这些事情就不是才人要想的，才人就安心生下孩子，只要平安生产，有了位置，那些小人才不会轻看您。”

“但愿我心如愿。”水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睡下，半香慢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