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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四驾驶着白色丰田霸道,如同一只惊弓之鸟,逃离了大道,拐进了熙熙攘攘的农贸市场内。
她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停下车,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胡乱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掏出手机,焦急地拨打了一个号码。然而,连续几次尝试都被对方挂断,麻四的心跳如同擂鼓,不时地瞥一眼后视镜,心中充满了恐惧。无奈之下,她再次拨打了一次。
与此同时,在天石镇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内,严宽正坐在沙发上品着茶,茶几上的电话再次响起。严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想:“怎么又是这个陌生号码!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接通电话,语气略显不耐烦地说:“喂!”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沙哑而焦急的女声:“严叔,是我,明玉!”严宽有些生气地打断道:“麻明玉,你是不是闲得无聊,身上刺挠了!换个花样来折腾我?还用陌生电话……”
话音未落,电话对面的麻明玉直接咆哮道:“严宽,我她娘的正在被人追杀!”严宽一愣,重复道:“你说什么?”麻明玉几乎是用尽全力吼道:“我她娘的正在被人追杀,差点就没命了!你耳朵没聋吧!”严宽皱着眉头,严厉地说:“注意你的态度!”
就在麻四准备继续破口大骂时,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车窗。麻明玉被吓得魂飞魄散,手机直接滑落在脚下,脸色苍白如纸。手机里还隐约传来严宽焦急的声音:“丫头,你没事吧?丫头……”
麻明玉六神无主地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手里顺便抓起一瓶矿泉水,颤抖不已。窗外传来一个声音:“喂,您好!麻烦交一下停车费。”
麻明玉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对着收费员怒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没看见老娘在打电话吗!”
她随手从车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了出去,没好气地说:“没事别来烦我!真讨厌!”收费员小声嘀咕了一句:“有钱了不起啊……”说完便转身离开。
麻四捡起手机,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说:“我现在还算安全。”电话那头的严宽松了一口气,焦急地问:“丫头,你现在在哪儿?”麻四警惕地对着电话嚷嚷道:“你别管我在哪儿,就问你管不管这事!”
严宽叹了口气,坚定地说:“管!对方有多少人?”麻四回忆道:“差不多五六个吧,当时太紧张,没太注意。”严宽沉着地说:“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半小时后去小严村。”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严宽在办公室里焦急地转了两圈,随后皱着眉头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直接咆哮道:“小常,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大约两分钟后,小常风风火火地推开办公室门,疑惑地问:“所长,大晚上的您不回家,找我还有什么事?”
严宽背着手,眉头紧锁,威严十足地沉声道:“出大事了!有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手持凶器,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抢劫我们天石镇的纳税大户、著名企业家。
现在立刻召集所里所有警员,全副武装,在全镇展开地毯式搜索!”小常撇了撇嘴,心中虽有异议,但还是大声应道:“是,所长!既然事情这么严重,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报区局请求支援?
现在所里就我和小李值班,再加上您,恐怕难以对付那些凶恶的歹徒啊!”严宽怒气冲冲地吼道:“我让你通知所里所有警员,你听不懂吗?
你不为自已的前途着想,也得为天石镇老百姓的安全考虑吧!不能一遇到问题就上报区局,那还要我们派出所做什么?整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调解夫妻矛盾,帮老头老太太找个狗,遛个猫……
这样不作为的继续下去,天石镇的居民会怎么看我们?”小常听得头疼,无奈地打断道:“好了,所长,您别再念经了,我这就去通知其他警员……”
与此同时,陈嘉南一行人被困在路上已有十多分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沮丧和焦虑。二宝忍不住回头对着陈嘉南抱怨道:“南哥,这得堵到什么时候?再这么堵下去,我估计麻四都能吃完夜宵了!”
陈嘉南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二宝,让二宝心里一阵发毛,暗自思忖自已是否说错了话。
陈嘉南拍了拍二宝的肩膀,沉声对车内众人说道:“撤!”郑三平一脸不解地问:“南哥,这也没法撤呀!”陈嘉南焦急地解释道:“刚才二宝提到麻四,让我心头一紧。麻四的后台是谁?”
彪子脱口而出:“天石镇派出所所长严宽!”郑三平瞬间恍然大悟,直接拉开车门跳了下去。陈嘉南等人紧随其后,纷纷跳下车,几人穿梭在停滞的车流中,翻越护栏,快步走上人行道。
二宝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南哥,咱们的车不要了吗?”陈嘉南回头瞪了二宝一眼,厉声道:“要命还是要车?”二宝吐了吐舌头,连忙回答:“当然是要命了!”陈嘉南警告道:“要命就把嘴巴闭紧!”
几人穿过一条街道,陈嘉南催促道:“赶紧再搞辆车,先离开这繁华地段。”刘四狗提议道:“南哥,穿过前面那个小区,有个农贸市场,这个时候车比较多。”郑三平拍了拍刘四狗的肩膀,赞叹道:“四狗,你对天石镇挺熟悉的嘛,以前来过?”
刘四狗边走边摇头:“三哥,我没来过,昨天舞厅的那个女服务员就住在那里。”几人加快脚步,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向着农贸市场的方向疾行而去。
在农贸市场的一个偏僻角落,一辆斜靠着的白色丰田霸道车内,麻四焦急地搓着双手,不时地看一眼时间。她知道自已必须按照严宽指定的时间出发,否则一旦在路上遭遇那伙人,后果不堪设想。至于荆虎的生死,对于这个心肠如蛇蝎般的女人来说,根本掀不起任何情感的波澜。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那是一阵刺耳的音乐声。麻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接通了电话,语气急促地说:“喂!”电话那头传来荆雪尖锐的女声:“四姐,我们已经下了高速,马上就要到镇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麻四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告诉荆雪:“你们来汇通路的农贸市场吧,我在这里等你们。”荆雪有些纳闷地问:“四姐,你去农贸市场做什么?难道要亲自下厨给我们做菜吗?”
麻四对着电话严肃地说:“出事了,快点过来。”接着,荆雪焦急地问起了她哥哥荆虎的情况:“那我哥呢?”麻四皱了皱眉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她换上一副悲伤的语气说道:“是姐对不起你们,荆虎为了保护我,给我争取逃跑的时间,恐怕……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完,她还假装哭泣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悲痛。然而,荆雪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麻四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在车内吞云吐雾,仿佛之前的一切悲伤都是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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