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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案想了想,不经意地扬了下唇,再次拦住韩炽,不由分说地将伞柄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从容地笑着:“还是让我遮一下吧,生病了不好给学生上课。”
说完,他顿了几息,接着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伞柄已经到了韩远案的手上,再说可不可以都没什么意义,他不至于粗鲁地又将伞抢回来。况且刚才他原本就没用几分力气,拿走了就拿走了。
拿到了伞,两人便都站到了伞下,挨得很近。闻到韩远案身上的味道,韩炽心里像是黑白无常打架,纠结万分。
“韩律真是慷慨无私啊!”韩远案夸赞道。
“……”
韩炽已经分不清他是在真的夸赞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在他第一次提要求的时候转身就走。
既然他分不清,也懒得再分。
可正当他自己说服自己,与自己妥协时,韩远案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道:“真心夸赞。”
怕韩炽专注想事没听到,韩远案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是在夸你。”
“……”
韩炽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微抬着下巴,说:“你真烦。”
“啊,还行。”
一拳打在棉花上,韩炽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无差别攻击他:“……长那么高做什么?伞也撑不上!”
“我没长了,跟以前一样高。”韩远案说。
他慎重地思考着韩炽话里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又补充了一句,“韩远案还是韩远案。”
闻言,韩炽僵了许久,心脏骤然一缩,像被木架狠狠夹住,变成扁扁的一团,血液不流通,也因为缺氧让他必须艰难地吐息。
真奇怪,他根本不想哭,可眼眶却莫名其妙的又酸又热,涨的很。
尽管这样,韩炽的神情却仍旧是淡然冷静。
韩炽咬了咬牙齿,缓慢又干涩的吞咽两下,转身继续走。韩远案盯着他瞧,一刻都不舍得挪开视线,他看到了韩炽瞬间红起来的眼皮,眼底聚起晶莹的速度怕是连韩炽自己都没察觉到。
韩远案心里酸的要命,揪着疼,蔓延至指甲的抽痛险些叫他拿不住伞。偏偏他不敢在这时候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只好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叫了声小池。
韩炽陷在情绪里,没有注意到韩远案的称呼变化,甚至韩远案的那声小池像是耳边不经意吹过的寒风,只是在耳朵上落了一下,很快便飘走了。
韩炽的神色看不出什么破绽来,除了眼睛和腿。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快,姿态像追赶也像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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