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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寻冬当真就掏出了笔录,她受石榴影响颇深现在也有随身带笔录的习惯,要掏掏也是能掏出支笔来。笔录拿到一半被人拿走,林七妹说:“做舞姬者,不可不学书,也不可尽学书。”
“我看了你的笔录,翻得如此旧,想必很多东西已经铭记于心了。不必多想,尽管跳一支我们看看。你刚刚能见到七妹也是因为吾见了你这颗爱舞之心,有此样爱舞之心跳什么舞都能成事。”
扶寻冬舍掉了自己最后一丝自贬的心,这一晚上从她跳到她们教,到最后那几个守卫都赞她跳得还有点意思。
“时候不早了,今日你且先回去。到你出宫前,都可来找我们。”
“出宫?”扶寻冬倒没想过这事。
“真是个傻姑娘,做舞姬的哪有天天赖在宫里不走的道理。只有像我们这样不跳了,跳不动的才待在这终老权当是给自己送终了。”
扶寻冬只得作别,临走前再三道谢。
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林七妹小声喃喃道比她爹还老实。
不料扶寻冬忽然转身,夜幕下她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再见时,我可与前辈聊聊我阿爹吗?”
“嗯。”
她欢喜地走了,没有蹦蹦跳跳,心却比来时轻盈多了。
几人在她背后聊着:“你说这时间多快呢,咱们同窗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反正咱们这些不要孩子的是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老娘青春永驻。”数钱的女子收拾好银钱,“说来这朝东真是怪,别家派细作总是要派会扯白说谎的,这才好瞒过众人,朝东怎么代代派的舞姬都是嘴里只憋得出实话的。”
还有人记得阿爹的雀跃感一直持续到她回寝看见石榴守着她那一堆散落在地上的竹简。
石榴委屈:“小姐。”
心下登时就知不好,石榴竟在众人前唤她小姐。
这是,暴露了?
袁华婉跷着腿坐在椅子上:“站那,别动。你最近行踪太诡异了,我们同你住一屋子对你要是一无所知就太可怕了。现在,我们问,你的答。”
“别太像审犯人了。”公西丽雅打算给扶寻冬搬把椅子坐会,被袁华婉拦住。袁华婉不满:“这种时候装什么好人。你听着。”
扶寻冬看着她。
“多俊说你家是乡下的,是真的吗?”
“一半,我幼时在朝东主城里,后来阿爹逝世就同阿母搬去山里住了。”
“好,那我问你,你今日出门拎的那个包袱里的钱,你一个山野里长大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银钱?”
扶寻冬了然:“一半是我来这朝东给的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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