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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你看够了没？”将荀彧放下后荀爽又上了车，翻出一堆要用到的物事，将其塞到何颙手上：“接着。”

何颙接过荀爽递来的一张弓，勾了勾弓弦，铮然之声响起，一下子将荀彧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眼见外面久久没有动静，荀爽探出身子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动作十分利索地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车里搬了出来，又分了一半压在何颙身上。

“他今年才五岁，君子六艺将来定是要学的。”到了地方以后两人手上动作倒是没停，一直在忙碌着，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闲聊。荀爽看了看手上木棍的长度，将其递给了何颙：“这孩子聪明得很，我二哥说他这个儿子学什么都很快。”

“慈明兄说的是，”何颙接过以后，将尖端的一头用力插在地上，又扯过一根绳子在木棍的底端打结：“况且我看人的眼光断不会错。”

“那你不妨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荀爽取出篷布将其展开，两人扯着往架子上搭，很快一个帐篷就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搭好了。

荀彧年幼，力气又小，就被荀爽安排去附近捡枯枝去了，好在这里地势十分开阔，荀彧始终没离开两人的视线。只见他来回走着，稚嫩的眼神里很是专注，在两人帐篷搭好时，一堆枯枝正好就堆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何颙看着不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不禁感慨道：“慈明兄，他以后会是王佐之才。”

又过了几年，何颙在市井之间偶然见到了游侠放荡的曹操。不知为何，何颙在看着曹操的手机总会无端想到当初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能安之者，其在君乎。”他对着曹操赞叹道。

熹平三年（174年），曹操被举为孝廉，入京都雒阳为郎。不久，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洛阳为东汉都城，是皇亲贵戚聚居之地，很难治理。曹操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汉灵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人扣了下来，谁的面子也不给，执意就要将蹇硕的叔父用五色棒处死。

“少年人，就这么死了我不服。”蹇叔看软磨硬泡的招数对曹操都不好使，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曹操看向蹇叔的眼神没有半分波澜，分明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若我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你就放了我可好？”蹇叔看曹操血气方刚，定然无法抵抗比武的诱惑。

“是吗？”果然曹操也来了兴致，他本就做过几年游侠，如今许久不动手了，确实有些技痒难耐。

“不错，大人可愿赌一把”蹇叔看曹操果然中了计，心下一阵欢喜。

“不用十招，只要你能走过三招我就放了你。”这时的曹操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还是好勇斗狠的年纪。

“一言为定。”蹇叔去挑了一把趁手的兵器，是一把长刀。只见他挽了几个刀花，随后便横刀在手，显然是有功夫傍身。

也难怪这人能顶风作案，三令五申的禁令也敢明知故犯。曹操眼中没有多少意外，也没有另选兵器，直接用了手边的刑具——五色棍。

“大人，你这……是不是对我挺有针对性的？”蹇叔有些语塞，看到曹操如此托大，他话虽如此，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少废话，出招吧。”曹操拖着长棍向蹇叔走来，蹇硕见状也横刀向前扫着冲着曹操就过来了。

眼看曹操侧身躲过了刀锋，蹇叔双手握着刀一跃而起，径直向曹操的头上劈落。曹操继续往后撤了几步，避开了蹇叔的攻击范围。

眨眼间已经过了两招，而且曹操一味只守不攻，这时蹇叔的脸上已经带了笑容。看来这年轻人是有意在放水。到底还是能看蹇硕几分薄面的。

“你笑什么？”曹操看到蹇叔收了方才的攻势，意识到已经玩得差不多了，身形如鬼魅一般贴了过去，吓得蹇叔急忙横刀下劈，这次曹操却没闪避，而是举棍斜着格挡了一下。

蹇叔的力道被卸去大半，一时间站立不稳，长刀也不受控一般径直向前滑去。

“这才是第三招。”曹操笑着缴了他的兵刃，蹇叔兵器脱手，身子也不由得前倾，空门大开。

曹操顺势一个肘击将其击退，随后又跟着补上了一脚。蹇叔被这一脚踹的几乎要吐血，曹操持棍在手紧随其上，直指蹇叔心口：“愿赌服输，你的命我收了。”

蹇叔被曹操杖杀。

寻下

中平元年（184年），黄巾起义爆发，朝廷派出军队强力镇压，遭到了叛军的顽强抵抗，几乎各地每天都有流血事件，没多久便波及到了荀彧求学时所在的精庐。

那年荀彧21岁，还没到能出师的年纪，课余的闲暇时间与同门进行论学，最后的话题总被引到一处，各处正在爆发的起义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句被广为传唱的口号每次都毫不意外地成为了话题的焦点。

这群学子均年岁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而且并非全是世家出身，其中更是不乏有学子的家人也一道参与了起义，因此席间的氛围往往十分热闹。

“文若。”荀彧坐在其间只是听着，并没有参与进去讨论。正听得认真，一个脑袋猝不及防从他身后凑过来，吓得荀彧一激灵。

荀彧下意识便抬手朝着来人攻去，却被那人牢牢接住，下一秒荀彧就听到嘿嘿一声笑，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