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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无遮拦,妄议圣上,大不敬。”瑞王摇摇头,“亏你姓名里有个‘慎’字。”
“惭愧,名不副实。”宋慎大大咧咧,“家师取的,他希望徒弟‘细致谨慎端方’,我却做不到,家师失望之余,给我取了个小名。”
“小名?叫什么”
“泼猴儿。”
瑞王一怔,哑然失笑。
“名副其实吧?”
瑞王拉了拉被子,“你师父真会取名。”
“这是秘密,你得守口如瓶,我不想被人笑话。”
“放心吧。”
少顷,安神香燃尽,瑞王彻底平静了。
宋慎始终掌控局面,一边号脉,一边端详病人气色,宽慰道:“殿下至孝至淳,又才华横溢,圣上赐爵,既是为了制衡,也是慈爱欣赏之意,你高兴领着便是,切莫妄自菲薄。”
“你没偷没抢,所拥有的一切,俱是应得的!”
“多谢。”瑞王目光清澈,不知不觉中,已把对方当成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与你畅谈一场,松快不少。”
“谢什么?此乃医者分内职责。行了,别劳神了,歇着,等药煎好我再叫你。”
瑞王平躺,依言闭上眼睛,被安神香催得昏昏欲睡,意志松懈,喟然叹息:“太出乎意料了,一个人,竟能把心思隐藏得那么深?我母妃也无法理解,至今不太相信宜琳是被八弟所杀,她总怀疑真凶另有其人。”
“骨肉相残,任谁也难以理解。”宋慎弯腰,替对方掖了掖被子,“横竖想不通,先别想了。睡吧。”
他弯腰时,玄色袍袖垂扫,拂过瑞王脸庞,刹那间,清冽安神香与阳刚气息扑面笼罩。
这一次,瑞王并未感觉不自在,反而倍感安宁,闭目片刻便浅浅入眠。
宋慎坐在榻前,目光深邃,静静注视,怜悯想:
可怜。
生在皇家,身为皇子,头脑聪明,品貌非凡,外家颇有实力,却不幸天生患病,丧失了争储资格。
甚至,在八皇子那类人眼里,你连活着呼吸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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