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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这个傻小子轻信他人,放了些包藏祸心的人进来!”蒋锋快速翻看着那堆服饰,这看着就是身量高大的成年男子穿的,他眉头皱得死紧。
“二哥,咱们搜!看看能不能再找出点什么,之前并没见沈季有什么亲朋好友往来,我也没细问。”
俩人分头行动,蒋锋从东边开始,推开厨房门,走进去看到那熟悉的摆设,想起昔日沈季时常在灶台上忙得乐呵呵的样子……心中难免伤痛。他赶紧把这些想法摒除,开始打起精神来巡视现场,看完之后他的心情落到了谷底:
竹篮里还有几样蔬菜、此刻已经缺水显得有些焉巴巴的;灶台上摆着一小盘烧排骨;更别提沈季珍藏重视的整个零嘴儿木柜,里面东西还是满满当当的,根据对他的了解,这小馋鬼是不会轻易舍弃这些食物的,那结果只有一种了——他出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及时回家。
“三儿过来,二哥找到点儿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场。”
蒋锋赶紧出去,看到左镇手里拿着一大堆信件并沈季藏银子的木匣子,放到了大厅的桌子上。
“你有什么发现没?”左镇看着那漆黑的小木匣还挂着把精致的小锁,忍不住撇嘴——轻巧一拧就扔到一旁,打开一看,里面是小半匣子的大小银锭子、铜钱,还有一块成色上佳的羊脂白玉佩。
“二哥,从厨房遗留的食物痕迹看来,沈季离家已经有三日左右,唉……我可以断定,他确实是遇到了麻烦!”
“啧啧啧,老三啊,二哥可从没看你为谁这么着急上心哈!不过,这沈季真是不怎么聪明,你看看,谁家会把这么多银子都放在一起?还随便扔箱底,这锁顶什么用?”左镇忍不住直言。
蒋锋一边快速翻阅信件,看来这些信件都是沈季、以及沈季爹娘和穆东的往来,都是按照收信时间整理,他拿到的是穆东投军前几年的。
听到左镇直言沈季的不聪明,他不禁苦笑,只能回答:“确实,二哥,沈季这小子有点愣头青、一根筋儿!”
“这玉佩看着眼熟,怎么那么像王爷腰上佩戴的那块?我都看爷戴好几年了!”如此洁白细腻的玉质,实属难得,不像这沈家能拥有的。
“那是王爷给他的,抵住在沈家的费用。”
“嗬,爷可真够大方的嘛!”
俩人一边翻阅手里的信件,一边交换着信息。
从穆东的字里行间,蒋锋仿佛看到了沈季的成长。最初的几年,穆东的回信间多是直接的安慰、疼惜,宠着小小沈季的撒娇和依恋。
“……贺州遥远、苦寒,跟青城县大不一样,等你再长大些,哥哥回家骑马带你过来游玩……”
“……好好跟着父亲学医,以后也做个好大夫,这样哥哥才会放心……”
“……甜食还是少吃为妙,仔细牙全蛀了,啃不动骨头,吃不下果子……”
足足小半个时辰,俩人才先后看完那一大叠的信件,皆有些沉默。他们都是孤儿,普通人家的亲情冷暖对他们而言,既陌生又难免羡慕。
“想不到他是穆东的弟弟,实在是巧妙了些!看不出来咱们镇北大军中平时勇猛无惧的穆参将,私底下竟然如此疼爱幼弟!”左镇万分感慨,既然是熟人的家眷,那寻找沈季就只有更尽心。
“怡安堂,大夫李肖。”
“虎威镖局,赵师傅、赵师母。”
俩人合作办事多年,自然配合得恰当好处,从大堆的信件中提炼出了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地点,他们立刻锁门离开,上马重新赶回县城大街。
青城县实在不大,俩人首先在怡安堂勒马翻身下地,把马儿栓在门口大树下之后,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柜台里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左镇更擅长跟人打交道,因此由他上前温言询问:“这位老人家,请问李肖大夫在么?”
“两位小哥找他何事啊?今日不巧,李肖出诊去啦,有什么急症可等不得,堂里还有其他大夫的。”大夫白继明告知。
“实不相瞒,我们哥俩是想问问,沈季小哥儿可是在这儿没?听说李肖大夫有意收他当医徒。”蒋锋干脆直言,唯恐拖得太久,发生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哦,你说季哥儿啊,他不在啊,之前确实说好年后到这儿来,后来听说,他兄长穆东叫他北上贺州咧!唉,季哥儿长大啦,也不愿意拘在这小小的地方啦!“白继明叹着气直摇头,他也是不赞成沈季去贺州的一员。
看来沈季确实和怡安堂熟识,这位老者应该所言非虚,蒋锋两人告谢后,决定再上虎威镖局探探。
谁知刚在镖局门口,就被人拦下,那名大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陌生人,谨慎地问:“两位兄弟,敢问找镖局里哪位赵师傅呢?”
俩人一时语塞,从信件中,只时常提到一位赵师傅,只是一直没有写是写明全名,可看那语气,此人分明就是沈季和穆东极为恭敬的一位长辈。
左镇拿出军中令牌递过去,爽朗笑着说:“我兄弟俩是在贺州镇北军下当值,此次是来丹州探亲,军中有位兄弟名唤穆东。嘱咐我俩回贺州时,把他的弟弟沈季给捎上。”
守在门口的是镖师周大林,他把令牌接过去仔细辨认,还是不能打消心中疑虑,但既然对方说明了来意,也不好断然否决,不如将俩人带进去,让二镖头赵奎自己下决定。
“二位随我来!”周大林把人直接带到了客厅,随后去后院喊人去了。
“什么?季哥儿已经离家两三日?”赵奎耐着性子听完两人的来意,还没有提出诸多疑问,就听到沈季失踪的消息——没错,在他看来,这就是失踪了,沈季平时有多乖巧他是知道的。再说,先前把他从沈家带出来,住进镖局里十多日,看着局势已稳,那小子非闹着回家,他这才无奈放人,横竖也不过五六日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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