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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然后她便失去意识。

再次清醒，是在文忠坊的卧室，她和殷恪一起待得最多的地方，处处都是回忆，她只看一眼就合上眼睛。槐叶进来，哭着说夫人终于醒了，原来她病了三日，这三日里，公主已经随凌渡一起南下。

“公主殿下在陛下的床榻前，跪了整整一夜，说t与驸马当年之事，彼此年轻气盛，都有错处，恳请陛下同意，再嫁驸马。陛下，念公主失母之痛，同意她的请求，不仅赐予凌大人驸马之衔，还破例提拔他为两州巡抚，昨日，驸马携公主走马上任。”

盛京众人，皆道这是破镜重圆的一段佳话，姜萤萤想到公主离开京城时，会是怎样的心情，便心伤欲碎。心中更恨殷恪。

很快她发现两个事实，其一，她被殷恪囚禁了，只要踏出房门一步，立即有侍卫从暗处出现，美其名曰，“大人担心夫人的安危”，其次，她根本见不到殷恪的面。有公主和驸马坐镇南方，他可以在盛京放开手脚，与二皇子党人争斗，不知是诸事繁忙，还是不敢见她，竟然整整一个月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姜萤萤就对着卧室的四堵墙，待了整整一个月，从季冬到早春，她快要疯了！

槐叶说，殷恪对外宣称，她在法瞻寺感染了疫病，需要静养，不能吹风，不能见光，连姜家人也瞒了过去。姜萤萤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越发空虚，他如此胆小，连直接跟她摊牌都做不到，以为把她关在这里，一切就没有发生，他以为，他们还能回到原来吗？

殷恪与二皇子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今日你陷害我，明日我检举你，寒门和豪族两党官员争斗不休，如天平两端此消彼长，姜萤萤沉默地听着。槐叶说，殷恪又为百姓做了哪些好事，田税改革颇有成效，京郊的百姓因此受惠，大皇子党人在盛京开设了义堂，尊老扶幼，号令寒门学士为百姓讲学。这些显然是殷恪想让她知道的，她只是沉默，一言不发。

姜萤萤每日画画，把记忆中她和殷恪温情相处的画面画下来，从两小无猜的孩童，到琴瑟和鸣的夫妻，近两年的夫妻生活，有苦有涩，更多的是两心相印的甜蜜。小时候殷恪握着她的手，教她绘画的技巧，如今她用来记录他们最后的回忆。

那天晚上，她终于再见到殷恪，他用一条发带将她的眼睛蒙住，撕破睡裙绑住双手，她不能视物，仍能从重重细节中辨别她的夫君。他的小动作，他呼吸的节奏，他无意识泄出的闷哼，都那样熟悉，甚至无需辨认。

他很急迫，在她身上留下斑斑伤痕。到了某个时刻，姜萤萤塞在嘴里的肚兜被扯掉，她没哭没叫，他感受到她沉默的迎合，喜出望外。

他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说话，像只烦人的蚊子。

“萤萤，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总是会原谅我的，从小便是如此，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最多生气两日，便会回到我身边，继续崇拜我，追逐我，把我视为皎洁的明月。这次也一样，对不对？”

“萤萤，我是殷恪哥哥，我是你的，不要扔了我，好不好……”

殷恪此后每夜都回来，折磨姜萤萤大半夜，对她重复那些废话。

“你要是爱我，就放了我吧。”姜萤萤冷眼看着殷恪将她的头发缠绕在手臂上，直到看不见皮肤的颜色，他摇头说不可能，将她的发尾握在手心。这般幼稚，一点也不像殷恪。

甚至有一日，她发现殷恪睡着了，把她的一把头发含在嘴里，恶心死了。

大半夜发疯，抱她起来，将她画的画全都撕了，握她的手重新画过一幅，寥寥几笔，勾勒出少年在窗下读书，矮胖的小姑娘在地上玩绣球。她实在受不住，只好像他一样发疯，握笔用力将那小姑娘涂抹得面目全非。

“除非你杀了我，”她直视殷恪，双眼喷火，“否则，你知道的，你关不了我多久。”

她病得再重，也不可能两个月连人影也见不着，姜家一定起了疑心，等老爹找过来，殷恪不得不放了她，看他怎么跟她爹解释。

殷恪还环抱着她，他倾身含住她的嘴唇，肆意啃咬，直到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姜萤萤没想到，殷恪打心底里想要讨好她，竟然找来了靳逾。靳逾战战兢兢，跪在卧室的地毯上，问夫人想听什么故事。

她看见殷恪了，他就在窗外，在一棵梨树后，衣袖飘出一角，显露主人的不安，她轻蔑一笑，叫靳逾去桌边坐着。

靳逾在写字，她便凑到他身旁，柔柔的气息呵在他脸上，把惊恐的人拉回来，虚虚搂住他的肩膀，“你躲什么？”

“殷，殷大人在外面。”

“那又如何？”

姜萤萤勾起他的下巴，“我发现你也有两分姿色啊。”

靳逾慌忙跪下，同时房门打开，他看了眼门外站着的殷恪，捞起衣摆慌不择路地跑了。姜萤萤则抱住双臂，挑衅地看着来人。

殷恪将她扔到床上，姜萤萤不想搭理他，爽极了痛极了才叫一声，反正她只管享受，让她痛的是他，过后小心惭愧为她上药的还是他。

“你真的对我这样狠心吗？真爱与性命比起来算什么？我保住了善矜的命，公主应该感谢我。”

姜萤萤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殷恪执意掀开被子，把她的嘴唇脸颊弄得湿漉漉，她烦不胜烦，打了他一巴掌。连自己的睡意一同打飞，她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月光下莹润白皙的手掌，殷恪却把脸颊贴进她的掌心，黑发暧昧地垂落，扫过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