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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昏暗,季随立在船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又缓缓坐下,划着船似乎想要离开。
温知满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袍子:“等等。”
“季渔夫,赏你的,日后我温知满就不欠你了!”
他从自己袖中掏出今日未送出去的蓝水晶,随手一抛,精准地扔进季随的小船上做打赏。
船桨拨动的声音远了一些,那盏孤灯消失在了荷叶中。
穷爆
这几日下来,温知满彻底把身上的钱花完了,他又不愿意变卖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只好去找他母亲,想先要点钱。
侯夫人在京城的朋友姐妹不少,即使温知满不常往他那边跑,也能从其他夫人的口中得知温知满的状况。
此时她正在和那几个姐妹打牌,她先是淡笑道:“知满要钱做什么?侯府短你吃喝了?”
陡然,她脸色一变,“你当为娘没听说,你拿着钱是做什么去了吗?!”
侯夫人年轻时经常女扮男装游走四方,性子烈,现在成了当家主母,也依旧没变多少。
“我、我做什么去了?”温知满结巴地问了一句,心想自己从金陵回来,唯二两笔大钱,也就是赎长风和买水晶了。
赎长风的事情他娘是不可能知道的,莫非是他去玉揽阁的动静太大?传入他娘的耳朵里了?
“你又不知道人家探花对你有没有意思,天天追在人家身后,他可有给你过回应?万一人家是喜欢女子呢?”
温知满如遭雷劈,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片刻,他嗫嚅着灰溜溜走了。
可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被没钱的自己穷到了。
他心想,程连云若是喜欢自己,那他早不用追了,现在他追人,不就是因为程连云不喜欢自己吗?
没有钱怎么追人?
“你真没私房钱了?”温知满看向在自己面前来回晃悠的长风。
长风把头摇成拨浪鼓:“真没了,我还倒欠季二公子十两银子。”
温知满嘴角垂了垂,快要被自己穷哭了,他抹了把脸,又厚着脸皮去他爹那里,试着能不能抠出来一点钱。
出乎意料的,留宣侯倒是答应给他钱了,只不过他说:“你去兵部当值,每两日,我给你一两银子。”
温知满这两天大手大脚惯了,闻言蹙起了眉。
留宣侯见温知满不知足,他从书房上掏出账本:“本侯一个月俸禄折合一下,也不过是三十两,你还想要多少?比我的都多?”
这虽然是事实,但是留宣侯没有算侯府下面的店铺和土地,以及每年都会有圣上下来的赏赐。
留宣侯仗着温知满没看过侯府府库,瞎话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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